再说,皇嗣、首相,还有皇嗣亲母,再加上行在家眷都要去扬州,难道官家还能不去?最多最多,就是在淮上看看形势,若金军不追,便再折身;若金军来袭,亦可从容后撤扬州,乃至东南,倚大江大河以作防护。
总而言之,太祖太宗在上,折腾小半年,官家到底是开窍,到底是要去扬州!而且这回,连李纲那匹夫都无话可说!
念至此,不少行在老臣时居然激动落泪。便是些主战派,此时也有些释然之意,只觉得浑身都被官家掏空般。
还有问……李相公那里可有说法?他虽病倒,却依旧是当朝宰相,且到底没有到失神志地步,这种大事你们问过他吗?”
“臣等刚刚问过。”吕好问早有准备。“李相公说若他能起身执政,必有主持与见地。但如今既然卧床难起,而陛下英武,又有定乱世之气,那若陛下心中已有决心,他愿暂时屈己从之!”
赵玖难得怔下,却又缓缓颔首。
其实,李纲‘屈己’他是能感觉到,而且是早在明道宫与李纲相见之后便察觉到……想这李相公遮拦朝政,人事军政把抓,却唯独没动对他本人威胁最大,却也是赵官家心腹台谏系统,这等于将把刀子塞给赵官家,从那时起,双方就已经有些君臣之间默契。
不过,饶是如此,当此关键之时,对方能够再度‘屈己’,赵玖也是感激不尽。
“其实,朕刚刚去问韩统制,问他能否战……”赵玖回过神来,也没让下面群臣回到队列,而是直接开口做出正式回应。“结果连他也说中原平地,实难战,并劝朕以保全为上,暂往江淮相对。”
堂中先是稍起骚动,继而纷纷释然,接着又随吕好问声轻咳再度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静待官家后面言语。
“朕也想明白,今日之祸,本是犹疑不定所致,而所谓吃堑长智……再不能如此优柔寡断!”
赵玖端坐于上,面无表情,从容开口,语气之坚定,连立在堂门前杨沂中都忍不住偷偷去瞥眼,俨然是真下定决心。“朕意已决,发李相公与潘贤妃、皇嗣,行在老幼,明日便出发往扬州安置,汇合太后(孟太后)!而军情紧急,刚刚便已经先发韩世忠往淮东泗、楚带布置,让他与张俊起,沿淮河布防,好与北面刘光世为犄角之势,以御北方可能来敌!然后朕与诸位……不妨先集合顺昌民壮、府库、军械之后,再巡幸寿州,临淮甸以做御敌打算!”
且说,寿州乃是淮上第重镇,另位宿将,名声比韩世忠还大御营后军统制张俊此时应该已经去彼处布防。而官家此言虽然还在遮遮掩掩,说什去淮甸抗金,然而数月前官家未落井时不也说要去淮甸抗金吗?此言不过是考虑到黄淮之间人心顾虑,以作遮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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