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玖明显带气,却也只能起身拂袖:“那就请诸位相公在此慢慢用酒用鸭子,张太尉请来陪朕走走马,观望下淮上雪景!”
这张悫本还想继续跟上,但想到官
“臣不敢!”同样松口气后张俊表现依旧格外恭顺。“官家和相公们坐,哪里有个武夫位置?”
“这有什不敢。”赵玖回过神来,时失笑。“韩良臣前几日从这里过去,不信张太尉没见到他腰中玉带……泼韩五连太尉都不是,尚敢整日系着玉带招摇过境,你堂堂张太尉居然不敢与同坐吗?”
张俊依旧连连俯首推辞。
“张卿,”赵玖见状也是无奈。“你莫非是知道落井忘些人事后,便存心与生分吗?正是因为如此,你才该坦诚亲切些才对,省往日亲近反成累赘。”
张俊闻得此言,不敢再犹疑,便走上前去,越过与他名字极似御史中丞张浚,与几位东西二府相公起落座,却又专门坐在最外侧,只留半个屁股于凳子上。
等流亡残部,又带着他们去见赵老九归德府知府是个知道进退人……当日赵老九登基,商议保存原来大元帅府,便是要此人担任元帅,但梁扬祖主动放弃兵权和中枢权力,自请南下理财。
而张俊便是又继承这个山头,方才有资格位于刘光世之下,韩世忠之上,成为御营方统制。
回到眼下。
大雪纷飞之中,东台亭中这次会面气氛不知不觉在变得紧张和僵硬,因为赵官家进入张太尉给他准备暖亭后,先是很不给面子让人撤去华丽帷幕,又下令将亭中大部分美食、美酒赏赐给辛苦披甲行军班直与呼延通部,只留几只亭中火炉上现烤鸭子没动,然后却又言不发,直枯坐到现在。
可怜张太尉已经年逾四旬,直立在亭檐边缘没有去落座,肩膀上居然渐渐有点积雪……这要是将来传出去,岂不是要有个东台立雪典故,来专门形容官家天性凉薄?
见到对方如此姿态,赵玖干脆摆手直言:“这样好,请诸位相公早些动身往下蔡(寿州州治县名)城中安置,也省在外挨冻,其余文武也都帮忙去安置队伍,朕与张太尉有几句话要私下来说……”
众人心中惊,而吕好问正在犹豫之时,刚刚回归核心圈子同知枢密院事张悫却梗着脖子来句:
“官家与太尉说话,无事须避宰相!”
赵玖无奈,只能改口:“准备问张太尉些私事。”
“官家何曾有私事?”张悫几乎是脱口而出。
毕竟嘛,联想到当日这位官家对韩世忠优待,以及那日落井后官家对某些原本心腹态度转变,实在是不能阻止在场文武胡思乱想。
而且说实话,大家普遍性还是有些为张太尉鸣不平,因为没有理由那边韩世忠部下造反得玉腰带,这边张太尉出城三十里恭敬相对,却是如此待遇!
当然,赵玖真不是故意,恰恰相反,正是因为知道这个张太尉重要性,他才会直犹疑,不知道该如何与此人开口,然后不留神就想远。
“张卿且来同坐。”
终于,就在张俊旧部杨沂中都有些想犯忌讳提醒下时候,赵官家到底是开口,言语之随和登时便让亭中双方文武各自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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