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被金人追紧。”张俊神色也愈发凝重起来。“军哨骑看清楚,涡水东岸确实有金军行迹……其实,金人此时才有踪迹,已经有些晚。”
赵玖当即无言,只能勉力颔首。
就这样,赵官家再无转圜余地,当晚行在文武又与张太尉商量清楚……官家与行在夜间渡淮,先往对面八公山暂时安置;留都统制王渊为水上总管,掌握船只,确保两岸继续通畅;尚未及渡本地百姓也好,逃亡士民也罢,便是刘光世部到来,也都先入城,然后从有城墙保护下蔡临淮内渡输送、调拨;而除内渡外,其余所有城外渡口、船只并焚毁,以免为金人所用。
赵玖没有参加这些议论,便是当夜渡河也都显得浑浑噩噩。
“官家!”
无谓倔强,即便是此时留在行在都是官家心腹或老好人、应声虫之类人物,君臣之间分歧却也是日渐清晰。
而片刻之后,就在城门楼上气氛愈发凝重,杨沂中忍不住要下去处置之时。可能是知道赵玖就在这附近,张俊张太尉麾下中军大将田师中还是匆匆赶来,就在城门下拿下两支兵勇,并连杀四五人,以作警示,顺便又将那名几乎无救伤者断,然后问清缘由方才亲自提头上城来见赵玖。
原来,这两支乡勇中,支来自于顺昌府,因为早些归入张俊部建制,所以负责参与守卫东门外个小渡口,却是在守卫过程中勒索支本地逃亡士民队伍,还不给安排渡船。结果好巧不巧,被勒索队伍中自有本地乡人有熟人在附近巡逻,便去哭诉……两拨人来到城门外空地上议论,三言两语不合便直接械斗起来。
赵玖闻得此言,面无奈,面却是心中愈发不爽……他不是不能理解城门楼下发生事情,不是不能理解这个时代限制,可是理解归理解,个来自于那个时代灵魂,还是从感性上对这种军队之间斗殴感到荒谬和失望。
实际上,这几日煎熬下来,除个自淮南主动折返赵鼎因为在对面八公山组织士民建立中转营地,渐渐展示出极为老练官僚手段,让赵官家稍微舒心点外,全程就没有半点能让他展眉讯息。
临上船前,张俊张太尉第二次主动朝赵官家下跪。“臣有言。”
“说来。”尽管有各种不如人意,但无论如何,张俊在寿州这轮表现都守住个军人底线,赵玖实在是难以对他产生什多余恶念,也很难不认真对待他发言。
“官家,今敌势方张,宜且南渡,故过淮之后,请官家稍作预备,便再度南行,据江为险,然后练兵
“官家!”
就在天色渐晚,赵玖稍微勉励下田师中,准备折返之际,忽然间,张俊张太尉却亲自来到城门楼上求见,而且甫见面便在几颗血淋淋首级旁拜倒,言语也颇显沉重。“实在是拖不得!还请官家现在就收拾二,今夜务必就从城中内渡出发,往淮南去吧!”
“有消息?”赵玖努力呼口气,试图让自己心绪平复下来。
“是!”张俊严肃做答。“前方军情,刘太尉大部已经到涡水,此时应该正在渡河,明日、后日便能到此处……”
“来这里干吗?”赵官家时蹙眉。“不是让他从濠州(凤阳、蚌埠带)渡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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