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惜个相公身份?”吕好问被逼无奈,也终于表态。“若是国家安泰,众人争权,早就弃这个职务,去做任知州,然后就势体面请辞,安心在家经营学术。但现在不是国家危亡吗?金人就在对岸,局势岌岌可危,官家与行在日不能安泰,便日不能弃中枢而走!”
张浚也是瞬间无言以对……但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正是官家策略呢?就是欺负人家吕相公是个好欺负道德先生,若非如此,去淮东和身后料理事情许大参与张枢相可就太冤!
“官家本意是为在寿州做个小局,使金军小股主力至此,当面守守,不要歼敌,也不要大胜小胜,只要金军乏力自己退去,就能让天下人知道金军并非无敌,军并非不能战,就能稍微提振士气,使人心稍安!”停半晌,张浚方才开口,却又主动为赵玖辩护起来。“本意不是为昨夜杀刘光世,和今日亲z.sha逃兵!”
“有什区别吗?”吕好问愈发沮丧。“国家沦丧到眼下,是朝夕可以收拾吗?且不说眼下寿州已
“真傻,真。”
吕好问吕相公立在山顶小寨,双手拢在身前,正遥遥往八公山南腰处缓坡望去,严肃神色中明显带着丝哀愁……
彼处,在吕好问视野根本无法看完整地方,排刚刚上人头木杆之前,赵宋官家正穿着甲胄端坐不动。而官家身后,隔着木杆与人头,赫然是六七十个挨军棍又捧着赏赐肃立不动西军军官,两侧则是两百全副甲胄御前班直。而赵官家就是带着这个阵容坐在那里声不吭,监督全军赏赐分发。
“单以为官家昨日杀刘光世就会停手,竟想不到他今日也会如此粗,bao!”看半晌,除觉得彼处秩序井然外别无所得吕相公依然不愿回身,却又继续自怨自艾。
而立在吕相公身后御史中丞,也就是张浚张德远,闻言本想保持沉默,但不知道是为什,可能是这几日发生事情也严重刺激到他,所以这位御史中丞到底是没忍住:
“吕相何必自欺欺人?官家举止早有预兆,今日中午在官家御帐前帷帐那里时,非止你,便是汪相他们,都已有所猜度……只是你俱无能为罢!”
这次轮到吕好问沉默。
而张浚既然言打破个精英士大夫该有体面和深藏不露后,却是趁着周围无人彻底无忌:“如今行在四个重臣,汪相公和王太尉本就在明道宫栽个天大跟头,之前数日虽借着李相(李纲)病倒多少渐渐缓来口气,但经昨夜事后却是彻底无能,连对官家唯唯诺诺都要小心!而年少得志,全凭官家力提拔,若无官家鼎力支持,怕是连这个中丞都坐不稳,早就被随便位相公随手料理!唯独吕相你……”
“又如何?”吕好问无奈回头,俨然垂头丧气。“当日也是被李相公料理过番人,当日几乎便要离开行在,再与中枢无关,若非官家落井,心性大变,正要个老成相公……”
“且不说落井之时,只说吕相你非但是行在这里唯位东府相公,更是宰相世家与天下知名道学先生,若此间真有人能稍阻官家二,也就只有吕相你。”张浚言辞诚恳,竟然是要劝吕好问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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