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送走两位万户,抹去帐中土灰,却难抹平金兀术心中郁郁……任何个年轻主帅如此被敌军戏耍,被老将如此当面教训,心中总是难平。
再加上浮桥准备妥当似乎还要数日,这位四太子便不免胡思乱想,会担心对面那赵官家会因为下蔡城变得妥当而跑之;会又想着对方干脆走之,使对岸空,他便可直接弃下蔡放肆去追;然后转过身来,却又时觉得对方那个赵官家居然敢渡河来安人心,竟是将他乘夜入淮水胆略给平下去,心中愈发不忿,竟起意气之念。
总之,战争空隙之中,强行按捺住攻城之意金兀术在明显受挫之后,确实是忍不住想做点什……而忽然间,这位四太子也确实起个主意,却又遣人将那时文彬再度唤来。
“不要怕!”负手立在帐中金兀术看到地上之人战战兢兢,也是无奈。“都说,此事与你无关,便是责罚也只是赵球该死……且已经死!”
时文彬无奈,只能叩首称恩。
点点头后,讹鲁补继续扭头询问。
“不错。”阿里也坦诚言道。“不破城便渡河,太过冒险……军远道而来,孤军深入,寿州淮北带又被宋人提前做迁移,无论如何都该先取立足之地,不然旦迁延消耗起来,失方寸,区区平地之上,没法立足,便只好退兵。到时候,咱们非但抓不到宋国皇帝,反而要被大家伙笑话!”
话至此处,金兀术和阿里复又齐齐看向讹鲁补,而讹鲁补微微叹,却也说出个顾虑:
“只会打仗冲锋,这种事情以往并不掺和,但今日却也有个疑虑要问四太子……若是们筹划渡河时,咱们之前直说下蔡城内渡修好又如何?”
金兀术当即捻须冷笑:“既然意筹划渡河,下蔡城只要看住便可,内渡修好不修好又关大局如何?俺就不信,他宋人敢出城野战?!”
“俺现有个恩典给你。”金兀术转过身来,严肃讲道。“等做好,便立即复你参军之职……”
时文彬还能说什,难道还能拒绝?只能连连称是。
“是这样,对面赵宋官家怕是还不知道,俺们大金国最近多两个臣子,个唤做昏德公,个唤做重昏侯,你写封文书记叙说明下这事,再劝他也来降,说俺兀术保举他个王爵……然后你再做使者与俺送过河去!”说到这里,金兀术不免气势渐渐回来,却是忍不住挺胸腆肚起来。“俺要亲眼看看那个大胆子宋国皇帝回信!”
时文彬抬起头来,根本不敢拒绝,却又忍不住心情复杂,
讹鲁补这才恍然:“是糊涂!那无话可说!其实也不觉得会如阿里那般落到野地里不能立足地步……野地里作战,咱们怕过谁?就凭眼下这两万军,宋人来十万都不怕!”
“这便是不做表态之意?”金兀术失笑相对。
“不错。”讹鲁补摊手而对。“两位自决!打仗时唤便是!”
阿里摇头不止,金兀术却是长出口气……毕竟,说是自决,金兀术须是主帅,不还说按照这位四太子意思来?
三人既然议定,依旧以渡河之事为主,还是要准备起浮桥渡淮,便也无话可说,只好各自散去,浮桥准备前诸事只能由着金兀术性子肆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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