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术闻得此言,终于抬头勉力相对:“正如阿里将军猜那般,两支猛安在两边都寻得渡船……东面应该原本是留给刘光世部渡河用;西面,却是从个叫丁进宋军将官在淝口战败后遗弃,都不多,都是几十艘小船,去掉坐骑,勉强能渡千人。故此,俺得到汇报后,就没让他们过来汇合,而是直接今日早从左右两边齐齐渡河,然后左右奔袭八公山,届时俺们若能直鏖战至此时,不管水上损失多少,夜间三面夹击到来,以宋军陆战之无能,必然是要大败!”
“现在呢?”阿里冷冷追问。“四太子拖延军议必然是在等两路兵马给你惊喜,可曾等到讯息?”
“东面必然是被这种巨舰给灭。”被逼问至此,金兀术也觉得气息不稳起来。“西面术列那个猛安,俺却还不知道消息……或许是看不到交战撤回去,又或许还在路上也说不定,也可能是路上随便夺宋人座城池等俺消息!阿里将军也晓得,就宋国人那种兵马,千人夜袭,十之八九是能夺城!甚至直接袭营,破宋国淮南大营也说不定!就怕他见到俺这里没动静,不敢轻易动手!”
阿里问清楚,也懒得多言,干脆抹灰而走。
“阿
造化!”
“说不得明日早韩统制就要变回韩太尉。”
众人不免感慨。
“依看,这倒未必是造化。”众人中唯独小林学士喝上头,直接脱口而出。“怕是他韩统制探知军情,故意为之,所以打场好仗,只是如此贪功,难道不怕今日八公山这边败,误天大事情?”
“不至于。”张浚稍作思索,便也随口而应。“贪功必然是有,但不至于误事。须知风帆大舰不用人力,鼓风而行,昼夜不停,远比陆路快许多,而那什厥涧镇距此不过四十里,今日东南风又正好,怕是大半日便能到……而韩世忠下午才至,俨然是知道金军今日搭桥渡河,刻意压速度,准备下午抵达在河上好生施为番,只是他也没想到,会出来个张永珍如此振作局势,反而让金军早早失进取机会,直接撤回。”
众人仔细想,也都恍然,继而释然。
然而,就在众人议论到此,准备再饮轮便要散去之时,忽然间,木舍外又是阵扰攘……开始众人还以为是韩世忠要回去,可打听才知道,泼韩五早已经离去上船,而再问,却是说御帐那里赵官家忽然亲自下令全军整肃,准备迎敌!非只如此,正当这些人准备去御帐处询问根由时,却又见杨沂中亲自披甲,于灯火通明之下,引数百披甲班直径直从众人身侧飞奔而去,仓皇出寨往西去。
这下子,吕好问以下,几乎所有人都面色苍白难持!
“且问四太子三件事!”同时刻金军大营内,仅有三人最高军事会议上,阿里正黑着脸相对金兀术。“第个,赵州泼韩五名声你也知道,更知道他自在下游布防,那为何今日韩世忠引如此大舰来此,咱们之前派出去下游整个猛安,竟无骑来此汇报军情?”
金兀术黑着脸言不发,讹鲁补刚要说话,却被阿里挥手止住:“第二个,四太子你今日所言不止于此算计又在哪里?还有第三个,四太子为何拖到现在才开军议,你到底在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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