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会明着反,但十之八九会拥兵自重,不听调遣。”马伸回过神来,看着赵官家也多少多几分别样意味,却是不由加大音量。“不仅是官家杀刘光世,更重要是官家刚刚下诸多旨意,明定抗金大义……范琼昔日在东京受金人指派,胁迫二圣出城,击杀抗金义民,拥立张邦昌,种种罪过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等得到消息,焉能不惧?”
“这说,朕还是太急吗?”赵玖微微叹气,却是干脆回身在自己那把破椅子上坐下来。“诸卿也都坐下吧……”
众人茫茫然谢过恩典,而马伸也继续在座中奏对:“官家,臣以为之前官家所发诸多旨意,虽有小可议论之处,但终究是使大义分明之事,而当此人心动乱之时,如此举止,瑕不掩瑜……范琼若真反,也是自取祸乱之事!”
赵玖点头不止:“谁是敌谁是,总要分明……那些旨意刚发出去后,朕还时忐忑,但今日后,朕却再不后悔!”
马伸赶紧称是。
日也有旨意,凡抗金用心者,皆可就地招抚安置,想来宗留守那里必然有安排。”山下山下扰攘声越来越大,而赵玖依然不动声色,只是继续立在那里与马伸交谈。
而吕好问等人听得山上山下动静,再加上酒劲上涌,却只觉得宛如在梦中,偏偏不敢轻易出声。
“是。”马伸也顿下,方才继续与赵官家奏对。“故此,襄阳、南阳处那个李孝忠不过是昔日靖康中溃兵罢,因为知道李孝忠名声,却不知道李孝忠被通缉后改名,只以为人家死,这便冒名顶替,兄弟二人,个唤做李孝忠个唤做李孝义,借着他人名号引支溃军作乱荆湖……”
言至此处,马伸却是不由肃容起来:“官家,臣弹劾原襄阳守臣、现湖北转运使黄叔敖不战而走,弃名城于乱军,以至于兵乱连结数月!事后又虚报军情,蒙蔽中枢!”
“罢免吧!”赵玖点头应许。“你继续说……这个李孝忠乱军处置吗?襄阳收复吗?”
就这样,马伸与张所各自又汇报些荆湖带讯息,但多在赵玖预料之中,无外乎就是个天下大乱,兵匪各起局势……唯个让赵玖又起兴趣信息,却是张所提到洞庭湖天大圣钟相事情。
按照张所说法,此时钟相尚未正式举兵,甚至还在靖康中派出支两百人勤王部队,但实际
“乱军自然处置。”马伸正色答道。“区区乱军,素无制度,数战之后便无力气,轻易为御营同都统制范琼所驱,如今逃往荆南去……不过,臣以为襄阳却未必称得上收复!”
“是范琼吗?”赵玖早就不是刚来时那般无知,也是声轻叹。“因为朕杀刘光世?”
“不只是刘光世……”
马伸赶紧再对,却不料话刚说到半,八公山西面通道尽头水寨处便忽然火起,然后就是阵山呼海啸般喧嚷声……须知道,赵官家御帐立就在临淮北峦,虽然没有直接通道连通水寨,但直线距离却极近,所以时火起,便将半个山峦映照通红,再加上近在咫尺喧哗声,莫说之前晕乎乎吕好问等人,便是马伸和张所也不由时怔住。
“无妨,马卿继续。”赵玖也回头瞥眼,却是继续催促。“范琼必然会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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