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过是过片刻功夫,张俊张太尉和赵鼎赵知州刚回到下蔡城中府内,尚未来得及摆出夜宴安顿人心呢,几乎是肉眼可见,淮南八公山方向却是又起变化……二人闻讯到底是不敢怠慢,便又起匆匆登上东南水门外城墙塔楼,然后遥遥相望、细细观察,却只见河对岸八公山西面通道水寨处,成片火光居然开始怪异向更西面硖石山山谷中蔓延而去,也不知道是怎回事!
“撤兵吧!”就在同时刻,距离张俊和赵鼎直线距离可能不过两三里淮河堤岸上,金军大将、万夫长阿里骑在马上看半晌后,却也忽然出言。“四太子与讹鲁补将军以为如何?”
“也觉得撤兵算。”另位万夫长讹鲁补俨然也是醒悟过来,却不由觉得头疼。
“啥意思?”金兀术茫然之余也是来气。“说要佯攻是二位,说要撤兵也是二位,却如何都不与俺这个主帅讲清楚?”
“没啥!”阿里声叹气。“怕是宋军也察觉到应该有术列这支军在南岸,所以之前放火不是术列去攻,乃是宋军跟们个意图,故意自己燃火引诱他去攻打,而此时必然是术列又被,bao露,被宋军发狠堵在北面山窝中!”
“小田以为如何?”
时间已经是三更往后,下蔡城头,半夜被惊醒张俊张太尉带着赵鼎赵知州起在城上看半晌,却又忽然扭头看向身侧女婿,并扬声相询。
“泰山大人。”全副甲胄田师中即刻俯首相对。“小婿直在城头,看真切,金军虽然声势极大,来也急,但却明显缺乏器材,半日轰响,只是外围抛射箭矢罢,区区四五处护城河狭窄地方攀城,还都是汉军来徒劳送死……所以,小婿以为必然是佯攻无疑,所以刚刚下令,让各处望楼看清敌情,不要浪费箭矢。”
“你做对。”张俊连连颔首。“而且也是这般想。但夜间作战,须提防有女真精锐忽然混杂其中,或者突袭直没碰城西,打们个措手不及,也要防着刘光世旧部溃军逃习惯,会惊乍断送局面……务必小心。”
“泰山大人放心!”田师中赶紧再答。“小婿直在城上,不会出错!”
“想想也是。”旁边讹鲁
“那便好!”张俊继续张口而对。“你在城头上来回盯着,与赵知州回城内府上敞开大门饮酒吃菜,以安人心,再让刘宝引千最能战老兄弟候着,随时准备支援!”
“泰山大人安排极妥。”田师中依旧从容。
“你们翁婿二人莫要与吃什定心丸、百宝丹!”赵鼎何等聪明人,早听得这二人对答如此干脆其实是说给自己听,却是不管不顾,直接在城上指着河南方向火光追问不及。“城中事情直亲眼所见,自然信得过你们,可是河南是怎回事?你们二位可能有个妥帖言语?”
“好教赵知州知道,内渡修葺艰难,河南事再如何咱们暂时也管不到!”张俊见状也是无奈摇头,却干脆边说边直接折身走。“不过反正有泼韩五这大支船队在河上呢,以他本事,便是真有两个猛安偷渡过去,又如何支援不到?”
田师中再度俯首相对,赵鼎闻言也是泄气,却只能跺跺脚,然后转身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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