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不懂。”金兀术睥睨言道。“
开始俺父皇自辽东山窝子里出来
时候，固然是天纵英才，代天骄般人物，所谓远近归心，内外体，可朝反辽，也不过两千五百兵……须知道，万户阿里将军当日便是这两千五百兵中最次等士卒，俗名唤做阿里喜辅兵罢
……然而出河店三千破七千，黄龙府两万破十万，前后七年，以小搏大，如狼吞虎，尽取辽地；再然后，四年破宋，尽吞两河之地事情，你自然都知道！时文彬！”
“学生在！”
“俺问你，假设你是女真人，经历这
多，会觉得自己公平战下会被区区两倍人马击败吗？”金兀术昂然追问。“哪怕俺们骑兵被他们堵在营寨中，猝不及防只能步战守寨？”
时文彬刚要做答，却不料完颜兀术忽然拍案，竟自问自答起来：
“绝对不会！因为你们宋人屡战屡败，所以冲之下，旦不能得势，便会惶恐忧惧，继而阵型溃散，以至于为保性命，各自为战；而俺们金人，冲之下，即便不能得胜，虽然死伤惨重，犹然会听从号令，万众心，虽十人亦可成队，努力再战！于是，每次作战，便是你们能得势多次，可旦失势，便会大溃，而俺们虽然失势多次，但只要咬牙拼命，总能在最后举成功！”
贪心，犯这种天大错……老时，你们宋人根本不懂俺们女真人利害！倒酒！”
时文彬怔怔，赶紧擦去脸上酒水，然后为对方小心斟酒：“请四太子指教。”
“你是真想听，还是见俺个人喝酒，想奉承俺？”
“学生……
是真想听。”时文彬小心捧杯递上，恳切言道。“来，是真想知道，为啥子大金国总能屡战屡胜？二来，家人都在沂水，此番又没退路，巴不得四太子今日反胜，只是着实不懂眼下局势为何能反胜？”
金兀术盯着对方看眼，复又仰头饮而尽，这才开口：“老时且坐。”
时文彬愕然不语。
“时参军！”完颜兀术番话说出来，只觉得浑身都舒坦。“女真人也是人！宋人也是人！譬如你与俺，都不过是匹夫罢！但俺之所以能在这里将你生死视为玩物，便是因为俺们女真人结成军队后，连胜十几年，早已得天命，不可抑制！而你们宋人却连败数年，皇帝都送到北面当奴婢，自然天命衰弱……那日俺在淮河之上便曾想，如此大好河山，咋能交给你们南面这些酸腐之人来用？你且看着吧，这大宋，俺完颜兀术灭定！”
时文彬依旧低头不语。
而随着时间流逝，清晨淮河波浪声中，原本越来越近喊杀声非但没有进步逼近，反而渐渐衰弱，很显然，宋军在第波声势浩大围攻之后，很快便受阻于核心营盘四面最外围那层栅栏……这似乎正验证金兀术言语，宋军不能持久，不善攻坚苦战。
不过
“喏！”
“其实今日为何能反胜道理，你刚刚差点已经替俺说出来。”完颜兀术放下酒杯，依旧恣意而笑。“你说大金国总能屡战屡胜？”
“不错！”
“其实是反过来，俺们大金国是屡胜屡战，所以才能屡战屡胜！”金兀术昂然言道。
“学生不懂。”愕然之中，时文彬居然将金兀术最讨厌称呼给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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