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素来不掺和这种争论小林学士坐在旁木棚下,又有几位中书舍人协助,早已经运笔如飞,按照官家要求速速成旨。
但官阶之后,论及差遣,众人便不由紧张起来。
“至于张韩二位差遣,臣之前便有进言,还请官家明鉴。”汪伯彦俯首相对。
“汪相公意思朕明白。”坐在那里赵玖闻言随意点头,竟是极为干脆掀开底子。“之前要打仗,所以朕直不许多论这些事情,以免影响军心,但现在仗大约打完,有些事情却反而不能耽搁……诸卿,韩世忠、张俊,乃至于其余诸将安排、军队整编,朕知道诸卿其实都有种种腹案,唯独想要论此事,却须先议定另外件根本大事,那就是如果接下来完颜兀术真北走,咱们行在到底要往何处安置?是去扬州、是去东京?还是继续去南阳?又或是最近汪枢相所言那般,干脆就在寿州本地不走?无论如何,今日东西二府都须速速在朕眼前论定此事!”
汪伯彦和吕好问对视眼,也都不敢再犹豫,前者本在应答之中,便顺势俯首:“臣还是之前议论,行在不妨留寿州,居身后寿春!而若以寿州为陪都,则军事顺理成章,经济源源不断,人力亦可倚仗中原,将来便有大战也能把住淮河相对……此地远胜扬州之偏、南阳之平、东京之空乏。”
俱皆凛,俨然是被周围气氛感染。
“将官封赏都定下吗?”众人甫坐下,赵官家便片刻不停,直接发问。
不过,所幸论第件事情并不出格,大家早有准备。
故此,刚刚屁股挨到凳子吕好问和汪伯彦对视眼,倒是起起身,甚至还谦让下,最后是汪伯彦以枢相之名当仁不让:
“回禀官家,自上而下,先以韩张二位始,臣以为二将或英武明断,或沉稳得力,俱有大功,当各加镇节度使,以示荣宠!”
听到这话,跟寿州有着直接利害关系赵鼎、林景默二人几乎便想要赞同,但不知为何,二人反而起忍住……故此,此言既出,应声者寥寥,所谓重臣、近臣,有资格在御前发言,更是只有王渊人而已。
“臣还是建议行扬州,扬州稳妥。”事到如今,吕好问情知不能避免,也强打精神上前半步,就在赵官家平静目光下坚持自己从南京(商丘)开始贯论调。“移驾扬州,则东南财赋无须多转运这五百里;二则但有万,随时可渡长江,倚仗天险据守;三则,臣请直言不讳,今日战后已无人疑
“臣附议。”吕好问也旋即表示赞同,周围也无人反对。
赵玖同样微微颔首。
须知,如今他也不是纯粹官制傻子,虽然承宣使、观察使什还是傻傻分不清楚,但到底知道节度使是宋代武人地位顶,所谓名副其实武人建节……再往后,无外乎就是些两镇节度使、三镇节度使,乃至于太保、少保,乃至于国公郡王之流。
总而言之,韩世忠想又想韩太尉,总算是安心落袋,而且这次肯定保熟。
而韩世忠、张俊以后,其余将官如王德、刘宝、王胜、解元以下转迁阶级,汪伯彦身为枢相,也是烂熟于心,基本上是说个过个,偶有争论,也不过浮于表面之事……所以不过片刻便已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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