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不等刘子羽反应过来,张浚便兀自背着包登船往对岸寻赵官家去。
张浚既走,又知道刘子羽是个有根基人物,所以群人面面相觑,干脆哄而散,只是临走前不免扔下诸如什‘资政殿大学士之后也来找宪台门路’、‘居然是此人上宪台今日升官本’之类荒唐言语罢。
且不提这些行在外围纷扰,这日下午,赵官家忽然停住那艘大船,就在淮河南岸光州境内,召开次临时御前会议,不过这次在野地里帷帐中举行会议,气氛明显不再有之前喜气与平和。
原因嘛,其实很简单,刚刚刘子羽口中所谓‘无足轻重’之事,已经迫在眉睫。
“好教诸位知道,前方丁进有异动。”
中微动,不禁在马上向前微微倾身:“还请足下详解。”
“此事简单。”勒马停在河堤上刘子羽也微微肃容。“宪台想想便知道。官家为总揽全局,决心驻跸南阳,这本无错,因为欲复天下,必同得关西强兵和东南财赋方可为。但如今战事未定,以军事计,以南阳为陪都将来须有两个大大疑难之处,个是财,具体来说,乃是如何确保东南、巴蜀财货聚集于荆襄,以养大军,对此,官家以李公相之重,扶太后、皇嗣于扬州,已经是步妙棋,而在下也实在不是财务上干才,便不多说……而另个,却是如何守!”
张浚眼皮跳。
“须知,南阳素称盆地,面四通八达,面隐隐四面环山,皆可据守。但其实,在南阳东北侧,却有个巨大缺口,经颍昌府(后世郾城、漯河、许昌带)直通中原,经此平地通道,大军往来,骑兵飞驰,丝毫不滞!”刘子羽继续平静言道。“为此,官家除在北面以宗留守、张龙图、张太尉三位设置防区,连成线,以作前头重用之外,复又以韩太尉为腰胆,立足淮西,以临此口,便是为防万之时,复将韩太尉作为最后倚仗,或倚之据敌,或借之成关门打狗之势!与这份处置相比,诸如清理南阳周边,开辟回旋之地,反而显得无足轻重!”
众人听完,或是捻须颔首,或是不以为然,只是去看为首张宪台。
率先说话介绍问题乃是枢相汪伯彦,此人从定下陪都为南阳之后,日渐活跃,早就没之前小心翼翼,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此时明明是在
然而张浚刚要说话,却见河中大船忽然往南岸靠拢过去,然后又有几名内侍与班直乘小船往北岸逼近,见到御史中丞在此,更是遥遥招手。
张德远情知官家有事召唤,便也不再多言,反而翻身下马,直接从身后马屁股上背包里取来个小本本,又从中拈起小块上好炭块,便在马鞍上摊开,面俯身记录,面再做询问:“刘子羽、建州人,敢问足下取何字?年龄?还有尊父姓名?”
“字彦修,年三十二,先父乃前资政殿大学士刘讳韐!”
趴在那里张浚愕然抬头:“足下竟是刘仲偃长子?!”
刘子羽刚要再说,那边河中内侍小舟已近,而张宪台也匆匆收起自己小本本,背着背包往下去,临到河前,方才匆匆回头招呼:“彦修兄大才,又是忠良之后,还请稍安勿躁,待有机会,自会荐足下于御前!必然与足下个能施展才能好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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