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时,直闷不吭声刘子羽却忽然从后面拽下赵官家衣袖,然后低声相对:“官家,便是阎孝忠在此,也不能开城!此人须被金军俘虏过!”
赵玖面色不变,心下却不由惊,但稍思索,便要驳斥。
而此时,另侧王渊却也压低声音,严肃以对:“官家,臣也觉得阎知州可靠,但翟冲又如何?”
赵玖依旧不以为然:“阎孝忠唐州抗战绝非虚拟之事,而翟冲与阎孝忠是金人到来之前便联合,朕与行在更是寿州战后临时决断来此,难道他们早在银术可来京西之前便是间谍,然后算到眼下不成?”
“臣等不是疑虑阎知州。”刘子羽叹口气,无奈相对。“关键是呼延统制之前句话说太对……官家,此时时机太过巧合!不说阎知州或者翟冲事情,此时翟冲军中还有其他人,都可靠吗?若其中有二百是银术可布置,大宋便可承受吗?再退步说,便是此时他们都可靠,可入城,见到官家兵少,外面再被金人围,彼时便依然全都可靠吗?”
要开口,却又硬生生自己止住,转而强做镇定再问。“阎孝忠也在里面吗?”
“不知道!”呼延通连连摇头。“正是情形不明,时机也太过巧合,所以臣才不敢自专,只请官家至此明断……”
“且遣人探查清楚,问清楚阎孝忠去向,若在,便让他先来城下见朕!”赵玖想下也只能如此吩咐。
呼延通接令,便即刻下城去做分派。
话说,且不提呼延通如何去寻阎孝忠,只说随着这支军队渐渐逼近汝阳城,并且露出宋军旗帜,城上城下气氛早已不同,如耶律马五之前还不死心,正在西面顺河寻找浅处渡河,此时见到河对岸北面有如此大股宋军出现,登时便放弃渡河之举,只是在城西北聚集,然后隔着条汝水远远监视而已。
赵玖登时无言,但仅仅是片刻后,他复又缓缓摇头:“还是不对……若是不许他们入城,他们若是以朕不信他们而愤然散去又如何?投金又如何?等金军主力来到城下,击垮他们,城中士气又如何?”
刘子羽与王渊齐齐失色,也都无言以对。不过很显然点是,无论如何,这二人坚持不让义军入城意
另边,城上宋军见到有援兵到来,自然也是时振奋。甚至,随着很多有官身行在臣僚无组织无纪律,纷纷上城来看,再去回转消息,原本骚动不平街道上也渐渐平息。
而过许久,眼见着日头偏西,河对岸耶律马五都在安营扎寨,这股之前便在平原上望即知义军方才渐渐赶到城下,而身材容貌让人难以忘记阎孝忠也骑着头驴子,再度出现在赵玖视野之中。
“阎卿,你如何来此?”赵玖在城上见到此人,也是松口气。
“官家!”满头大汗阎孝忠翻身下驴,直接拽着驴子绳索在城下拱手行礼,大声相对。“臣之前在金人军中做民夫,便晓得些金人用兵路数,然后臣在西面西平那里,听说武关大败,便即刻催促翟冲动身来此……除翟冲部,尚有沿途聚集蔡州西北各处义军,拢共不下五千人,恰好赶到!有此五千众,足可排满城墙,汝阳城也将固若金汤!”
赵玖连连颔首,便要下令让打开城门,放此人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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