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吕好问等人眼见如此,却是知道这刘汲要被大用,要就要吃大亏……然而,话虽如此,他们居然也还是有些泛酸,因为他们这些人辛苦追随行在东奔西走,前后大半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却似乎从来没被赵官家拉过手。
非只如此,这些聪明人哪个不是博古通今,眼见着刘汲只是被官家握手,先是面色通红,继而眼泪都下来,却又恍然大悟——原来,此时官家握手刘汲,并非是简单粗,bao施恩,而是种极高明施恩!
要知道,握手言欢这个典故,乃是发生在当日光武帝与他开国功臣李通身上,地点正好是这南阳附近。
而其中,光武帝中兴之资,此时对照流亡途中赵官家,自然是再贴切不过。而这个事件发生契机呢?却正好是在刘秀被追捕,连立足之地都没有时候,李通去将光武寻来,安置在南阳家中时发生事情。
所以说,赵官家这次表演还真不是即兴,仅此握,便轻轻将南阳保全之首功推与刘汲。而偏偏刘直夫素来求名,之前靖康中便差点要自刎殉国,数日前邓州兵败,南阳最危殆时候,他也说出过要死,‘以示大宋亦有转运使愿为国死’言语。
胜他人。
只不过,此人原本喜欢迎合,现在喜欢用绕弯弯消极方式来应对罢。
然而,张德远刚回到队列,他身侧胡寅和对面唐州知州阎孝忠便齐齐出列,与此同时,居于他斜对面京西转运使刘汲也是蠢蠢欲动,只是碍于某种微妙心态没有立刻走出来而已。
对此,这位御史中丞复又不淡定起来——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犯天大错误,须知眼下文武云集,早不是昔日只要看着精力过剩赵鼎,留意着城府极深小林学士便可应对切八公山!
这是方城山!
这种人,在这种场合得此握,怕是也要迷神志。只能说,官家最近身侧来能人,不然以赵官家史学水平,是万万想不到这个法子!
念至此,虽然明白官家是在表演和收纳人心,可其余重臣还是不淡定起来,下面两个差遣都没其余行在文臣们更是几乎妒忌眼睛发红……也就是韩世忠这种人拴着条玉带,动辄看不起读书人,此时昂首挺胸,四处去看风景,所以不懂是怎回事罢。
说不得,这位韩太尉还觉得人家刘汲哭哭啼啼不像个样子呢。
“南阳保全,全是刘卿功劳,”
八公山上只有坟墓和军营,而方城山上光和尚庙与道观都不止十几处!
且不提张浚按捺不过个月城府就此骚动起来,胡寅和阎孝忠起出列,二人目光交汇,各自停留片刻,都没有掩饰对对方欣赏之意,然后也都没有相让之意。
而就在此时,身着紫袍京西转运使刘汲彻底忍耐不住,直接越过二人,拱手相对御座:“官家!臣冒昧以闻,范致虚既去,邓州差遣谁可为?且官家既然决心以南阳为陪都,是否该升邓州为南阳府,仿开封府旧例?”
赵玖微微笑,然后居然从御座中站起身来,上前来到刘汲身侧,并握住人家手。
可怜刘汲刘直夫四五十岁人,却第次见到这位官家,又不晓得对方脾气习性,哪里能受得这个?于是登时便面色通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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