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会呢?”汪伯彦难得失笑。“此獠之前坐视完颜银术可横行京西,又屡调不至,官家方城那最后次召唤也都不来,可见此人端端是留不得……但是官家,范琼情知官家不能容他,铁心要做逆臣贼子,可他下面那些兵马将佐却未必想随他。这些人,到底是官家名义上臣子,朝廷名义军士,以前官家不来,范琼反意不显,这些人尚能安稳,如今官家都引大军到南阳,他们岂能安稳,岂能不忧惧前途?”
赵玖再度颔首……其实,不要说范琼下属,就是明知道不能被中枢容忍范琼本人也都畏畏缩缩,不敢下定决心真造反,这点从之前年,无数巴蜀赋税财货从长江转汉水,经襄阳至南阳,而此人却居然不敢截断运输便可窥得二。
“所以,臣有两策。”汪伯彦拱手再对,却又严肃起来。“则,请官家明发旨意,面定范琼为逆贼之首,公开悬赏通缉,面尽数赦免范琼以下无辜,许自带
自肃然,不敢再说什。
“至于军婚事情,须防着曹魏时赵俨‘活人妻’之事,其余朕就不过问,吕相公老成有识,自可缓缓作为。”赵玖放松面孔,从容再言。“都说说范琼吧!”
吕好问此时浑身释然,闻言也不说话,却是直接看向汪伯彦,而汪伯彦会意,也赶紧出列恢复奏对,却是严肃紧凑不少:“官家,好教官家知道,臣这几日研判范琼事,与其余几位相公担负疑难不同,范琼就在襄阳,所以多有探知、应对,如今皆在此处。”
说着,这位枢密副使却是将个札子从怀中取出,然后无视起身后赶紧过来取蓝珪,反而直接塞给侧吕好问,再由吕好问递给蓝珪。
“确实详尽……汪相公辛苦。”赵玖打开札子,只是眼看下去便不由缓缓言道。“原来范琼没有占据整个襄州,只是集中盘踞在襄州、邓城、牛首带……兵力三万,这多吗?!”
“好教官家知道。”汪伯彦赶紧严肃解释。“范琼自行在出发,不过三四千兵。但到此处与军贼李孝忠兄弟对垒时,却又从京西南路、荆湖北路招揽不少兵马……彼时他是军,而李孝忠是贼,各处军州自然配合妥当,所以等到李孝忠被他驱除后,他手上大约是万出头兵力,而这万兵,便是他根基和倚仗。”
赵玖缓缓颔首。
毕竟嘛,那时候范琼还是有和平解决可能,自然不会过分,所以是受制于编制与后勤。实际上,当时韩世忠、张俊、刘光世,其实都是万左右核心兵力。
“等官家杀刘光世、丁进之后,此人怀惧,便开始稍作整备,又在本地招揽些兵,但也并未过分,加块也不过是万五千众……”汪伯彦继续严肃讲道。“但官家莫忘,完颜银术可当日因为陕州之事走匆忙,只将他从太原带来那个万户带回去,以至于之前邓州这边许多降金人京西本地败兵无处可走,而偏偏官家御营大军又压过来,便只好都仿效那个赵宗印般,往襄阳去。”
赵玖微微颔首,却也从容:“如此说来,正好举击破,倒省咱们浪费时间。不过,汪相公这札子上面说,对范琼犹可以朝堂大义应对,又是何意?难道事到如今还要招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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