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琼看到这幕,原本还要作色,但刚起身,环顾左右,看到所有人都在沉默之中往自己身上看来,却是忽然心下凛,没由来感到慌……最后,这范宝臣反而趁势下令,将此人处决,然后便拂袖而去。
范琼既去,满堂狼藉,上下皆松半口气之余,却依旧悚然。
不过,处刑虽然结束,可小林学士和王俊再见面时却已经是到晚间……这主要是因为范琼复又将王俊、韩立,还有几位要害军官起专门召入州府后院,用酒菜、加金银赏赐。
而为以防万,前者却是被王俊早早送回。
“学士是个真丈夫。”
小林学士之前活几十年,却都未曾想过自己有朝日会见到活剥人皮……但出乎意料,靠在墙上,眼见着这标准禽兽之行,听着那不似人声惨叫,这位出身诗书世家,经历几乎整个‘丰亨豫大’时代玉堂学士,却意外没有失控。
如果非要给个理由,只能说,之前半年,这位天生富贵荣华玉堂学士早就有个隐隐约约但还没有彻底点透想法,而正是这个想法让他有足够心理准备——史书上那种率兽食人乱世真已经到,不可能因为他林景默家世好、官位高,就能躲过去!
实际上,蔡州以来,小林学士三次请缨……其中第次主动请缨去武关到底是个乌龙,他当时是窥到官家似乎对那牛皋格外用心,所以想请命去汝州,只是反应慢些,最后阴差阳错跟着刘晏去武关。
但那次不能成行行动却给林景默带来极大震撼,因为脱离大部队与行在缘故,他见识到远超赵官家想象兵乱惨像,也为此度混沌失态,还被军士笑话,甚至还被韩太尉起外号。
不过,那口气终究还是挺过来,后来这位林学士主动请缨下城安抚翟冲,不成之后,数日前三度请缨来襄州,却都是早就下定决心,而非误打误撞。
天色彻底黑暗下来,外面雨水依旧不停,王俊带着满身酒气和潮气进入舍内,看到那林学士居然还在泰然读书,也是陡然怔,继而诚恳拱手感叹。“不过还请学士饶恕则个,今日事情俺着实没想到……”
“是这样吗?”小林学士斜躺在榻上,只是盯着手中书籍,根本没有去看对方意思。“今日才发觉,你王统制与你家范太尉牙兵如此熟稔……或许你真不知晓,但若真有旁人知道今日这事,也定是你第个能晓得吧?”
王俊张开嘴,露出两颗豁牙洞,却居然反驳不得,停半日,方才在榻前寻个马扎,小心拢手坐下:“学士这般说,俺也没法子……但今日俺是真被吓到,此时坐在这里,也只能再赞声学士真丈夫。”
“真丈夫
天色昏暗,雨水不停,惨叫声中行刑牙兵们也渐渐手忙脚乱起来——他们就算是见惯生死事,也是专职杀人角色,却又何曾经历过这种事?
剥皮不要技术和经验吗?
周围不知道多少人被吓到面无血色,甚至有人遮面捂嘴,可他们几个行刑难道不觉得瘆人?
皮剥到胸口下,名牙将手上歪,却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直接划开身前这个人形物什喉管,让后者再难出声。
而没惨叫,堂外雨水淋漓,堂中气氛却是更加诡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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