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赵玖不由失笑。“跟正甫比,你还是不会说话。”
刘晏愈发慌乱,但正如官家所言,他这人不善言辞,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而慌乱之中,这位御前班直副统制也只能向房内另外人,也就是直在帮官家处置札子小林学士
就这样,当日并无大事,只是刘晏先取范琼部七百骑兵中两百佼佼者归于本部,又替杨沂中选拔两百甲士,然后王德自引御营其余诸将宛如分饼子般,兀自兼并这范琼部万之众。
城中风平浪静,皆大欢喜,宛如无事般。
然而,到当日晚间,襄阳城内州府之中,赵官家枯坐廊下,对着烛火检视南阳送来书信、札子许久,却又忽然向身侧人开口相对,无端生事:“德甫……”
“臣在。”扶刀而坐刘晏慌忙俯身。
“在想什事?”赵官家似笑非笑。
……”
“恭喜王通判!”王俊尚在茫然不解,那边小林学士却已经极速在官家身后出声,只能说不愧是玉堂学士,反应敏捷。“从今往后你也是与同列文臣之属,咱们定要好好亲近。”
说到此处,这小林学士方才在马上朝赵官家正色拱手言道:“官家不必忧虑他人议论,有才德之士从武臣转为文臣,是有先例……大苏学士便曾力推右殿班直何去非转为文阶,时传为美谈,臣虽卑鄙,也想仿效大苏学士风流,为国家荐才!”
“说得好,前有大苏,后有小林,学士胸襟,自有风流。”官家连连颔首不及。
话说,小林学士扭头去跟官家说话时候,王俊就已经醒悟过来身前这对君臣之意……出于个军头本能,他自然想要反驳,但此时人为刀俎为鱼肉不提,刚刚范琼惨像尚在目前,却又如何敢出声?
“并无他事,只是出神。”刘晏赶紧摇头。“臣不如杨统制那般警醒,让官家见笑。”
“说起来,还记得你、、正甫三人在明道宫那夜相会吗?”赵官家收起那些札子,借着案板侧身捏腮相询。
“自然记得。”
“那你是不是在想,当日那个轻松赦免赤心队中逆贼官家,今日如何这般不动声色想出那般残忍法子来?”赵官家轻松发问。“而且晚间还能无动于衷,就在这个房内落脚。”
“臣……不敢。”
而且再说,在大宋这种上百年文贵武贱风气之下,这小林学士让他转成文臣,虽然有剥夺军权明义在里面,却如何能说不是天大恩德?!
时间,这向来计算清明王俊竟然也糊涂起来。
“王通判!”就在王俊茫然不知所措之时,小林学士却扑通声跳下马来,不顾满地腌臜,直接在烂泥中将王俊扶起来,然后言之凿凿。“既然做文臣,便要有士大夫样子,便是官家这里也不好下跪!快快起身,朝官家拱手谢恩!”
王俊张开大嘴,露出硕大豁口,竟然是被手无缚鸡之力小林学士捉着,当众朝官家拱手谢恩。
既然王俊行礼完毕,当众受恩赏,另边,赵官家便也微笑转身入城,小林学士也赶紧上马追上。而周围武将军官却都不敢怠慢这位官家特赐出身通判,纷纷上前恭喜,但恭喜后打马追上赵官家入城时,却不免有啧啧之声顿起,却不知道是艳羡还是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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