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玖接过笔墨,借着灯火之光直接在《前赤壁赋》背面提笔写段话。
“交给后面许相公,让他替赏赐给张悫张相公家人。”赵玖写完这段话,直接掷笔于地,
天色渐黑,众人各怀心思散去。
且不提那些臣子们如何做想,赵官家难得没有骑马,而是与吴夫人起乘车归城。中途,吴夫人眼见着官家眉头紧锁,有心开解,却又不好触及政事,思来想去,却是忽然倚着对方肩膀笑问:
“官家,你之前说若大苏学士见到今日,然后重活,说不得要去河湟开边?”
“不错。”
“那若官家为神宗,又该如何安置大苏学士?”吴夫人好奇相对。“也会让他河湟开边吗?”
逆之者亡,只要你们顺之者起逆之者伏,你们却居然不能做到!”
“臣等也是看到金人稍退,方才借机论述此事,绝无歹意……”许景衡已经有气无力。“旧党、洛学,也没有愚蠢到刻意忽视兵备,贬斥武略之意。”
“你们确无歹意,也非愚蠢,只是习惯成自然罢。”赵玖失笑而言。“朕再教你们件事情……靖康元年,金人第次南下,二月撤兵,朝中二圣旋起争端,结果金人八月复来;第二年四月,金人掳走二圣,朕六月于南京登基,黄潜善与李纲再起争端,结果十月金人第三次南下;如今乃是建炎二年,京东、京西、关中尽溃,金人也是四月退却……只问诸位相公、学士、尚书,你们觉得他们今年何时会来?你们在这个时候非要闹事,到底图什?”
吕好问、许景衡等人齐齐胸中闷。
“朕今日直接说,不许辞职,不许无故挂冠而去,不许擅自称病,也不许擅自乞休,更不许再论新旧之争……”赵玖难得板起脸来相对。“这是因为国事艰难,金宋尚在交战之中,指不定两个月后金人就要南下。而朕今日费劲周章,最后还被迫说这些难听话,那谁要是这个时候再惹是非,在朕眼里便是和刘光世般负国。谁若不服,请去寻叶大尹,和他起联名让太后废朕,届时自可施展手脚,如此而已!”
“当然不会。”正在想事情赵玖脱口而出。“而是要将他早几年贬出去……所谓文章憎命达,若非是被贬半辈子,他哪做如此好文章与好诗词?至于让他去开边,说不得上阵便死。”
吴夫人时愕然。
“停车。”
赵官家没有再与吴夫人多言,而是忽然下令,待车子停到路中,更是直接下车,然后让人打开那《前赤壁赋》卷轴。
吴夫人会意,即刻帮忙举灯,冯益也赶紧上前奉上笔墨。
吕好问、许景衡相对眼,各自羞惭之中戴上软帽,而叶梦得却是彻底瘫倒。
“官家,臣请以叶梦得擅言废立事,黜琼州临高安置。”就在这时,直没吭声胡寅忽然出列弹劾。
听得此言,吕、许、汪、宇文四人,外加御史中丞张浚,还有不少其余大臣,齐齐反应过来,然后几乎是起从堤上跳起身相对,表示赞同。
赵玖看看胡寅,又看看难得致诸位臣子,忽然失笑:“那就这样吧!”
叶梦得闻言,彻底释然之余不免对胡寅感激涕零……若是没有胡寅,他唯出路便是今夜跳白河z.sha,而去临高,说不得哪日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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