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玖见到如此,却是仰天叹:“你们以为朕是真不知道钟相是心腹大患,还是真不知道万俟卨此人只是在迎奉朕?”
张浚、阎孝忠本能看向知兵陈规,而陈规也是满腹方略样子。
“来不及,也没必要。”眼看着身前并无旁人,赵玖却是微微叹气,不等陈规出演便干脆说实话。“眼下,天下各处暂时安定,只有两处明暗反贼最为明显,个是尚未正式举旗洞庭湖钟相,个赣南广北五岭带苗乱……后者不必说,占据山地,素来就有造反传统,旦清剿必定要集合东南兵马,然后迁延日久;
而很显然,张浚跟赵官家是不懂规矩,所以张德远犹豫下,居然直接开口荐人:“臣以为,若论资历、名望,新任工部尚书吕颐浩最佳,但胡明仲似乎更妥帖。”
赵玖闻言缓缓颔首:“那就去吧!尽快准备,速速动身,明日政事堂通过后便出发……好生替朕看好蜀中,便是份功勋。”
张浚拱手而拜,待抬起头来,却又眼圈微红:“官家对臣信重,臣没齿难忘,唯望官家保重。”
赵玖百无聊赖,只能挥手:“说跟生离死别般……你若觉得感恩,且替朕办件事情。”
张浚赶紧肃容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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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细细思来,这件事情最大个问题,其实在于蜀中体,旦放个人进去,权柄未免过大……除非局势危急,正常天子都不该将天然具有封闭性蜀中给托付出去。
然而,赵官家驻足望着南阳城内熙熙攘攘,思前想后,却似乎并没有想到这点,最后反而干脆扭头相对:“你要做蜀中四路转运使?”
“五路!”张浚咬牙相对。“不让臣兼关西熙河路话,茶马互市便难行……”
赵官家想下地图,也是无话可说,便微微颔首,然后蹙眉再问:“不管如何,以眼下局势,总要有个知兵做辅助,赵开理财,谁来替你参赞军务?”
“待会去躺都省,替朕找下汪相公,偷偷告诉他,那个万俟卨最合适去招安钟相。”赵玖随口言道。
而张浚闻言微微怔,却又严肃相对:“官家,臣虽不知兵,却也晓得钟相此人是荆湖心腹大患,不可轻纵!”
就在这时,陈规也赶紧上前拱手相对:“官家,臣亦是此意……刚刚那胡闳休虽然小节有亏,但所言不无道理。”
“官家。”阎孝忠也立即上前昂首来劝。“陈兵部是真正知兵之人,又是荆湖过来,知晓钟相底细……官家务必信之。”
三位重臣起出言,只有杨沂中在旁保持沉默。
“臣冒昧,请赦折彦质。”
“折家将?”赵玖又是稍显恍惚。“人在何处?”
“他是折可适之子,人在昌化军。”张浚正色以对,眼见着官家时不解,复又即刻解释下。“琼州南面,亦是大宋最南端,天涯海角……他是当年靖康中负责防御黄河,结果兵马闻得金人大举渡河,直接溃散,为此获罪贬谪。”
“也罢。”赵玖也只是随口问,却是随即转到个严肃话题上。“你走后,御史中丞谁来做?”
听到这话,阎孝忠、陈规、杨沂中恨不能立即塞耳朵,毕竟嘛,这三个人,虽然个科举进士出身,个科举明法科出身,个将门武臣出身,却都懂得最起码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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