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就当纯是俺私心好,俺为报仇蒙心智,可俺说话不对吗?不该扔下这些坛坛罐罐南下吗?”完颜兀术愈发气不顺起来。“只要南方打出威风,打出气势,马扩和八字军又如何?只要宋国皇帝夹着尾巴从南阳跑,你看河北是不是就安稳?等追上去,先刀剁他龙纛,再刀宰那个赵氏小儿,莫说河北,天下都太平!说不得届时俺便留在中原享受那花花江山,再不回来惹你们生气!”
讹里朵情知再说下去,兄弟便要起隔阂,只能心中咬咬牙
河北才是咱们大金国定下根基,国主和燕京那边都对河北看极紧,而中原和江南看样子大约还是要分出去当藩属。”
“三哥这是本末倒置。”完颜兀术嗤笑声。“俺问你,为什中原和江南要分出去当藩属?”
“大约是两条缘故。”讹里朵微微皱眉举杯道。“个是咱们女真人不适应南边气候,光是中原只要天气热,便没战意,更何况听人说中原以南宋人还有万里疆域,那边更热;另个……”
“另个,就是宋人太多,而且反抗紧呗。”兀术愈发嗤笑不及。“咱们毕竟只有十二万根本精锐,算上辽地降服各处,外加河北降兵,最多最多三十万,这个兵马能压住河北就不错,谈什中原、江南?何况那十二万‘根本’眼下还是死个少个,得用到刀刃上才行。这就好像这次五马山事,咱们都知道那个信王是假,马扩才是五马山主心骨,但三哥你还是想战后放过马扩,为啥?还不是知道马扩离这个信王根本折腾不起来,而什信王,便是个假,只要南边宋人皇帝认,他也能煽动人心。”
讹里朵微微眯下眼睛,他当然知道自家弟弟意思,而完颜兀术也没有再多言,兄弟二人只是齐刷刷看着院中雨水沉默不语。
“还是那句话,俺知道老四你是片私心,但竟然驳斥不得。”隔不知道多久,讹里朵声叹气。“你说对,弄死南面那个宋人皇帝,才能天下太平……”
“俺真不是片私心。”完颜兀术将杯酒灌入肚中,却是瞬间眼圈红起来。“他们都说俺是为私仇才鼓动南下,大哥也以为如此,三哥也以为如此……尤其是三哥你,此番人人都得到好处,只有你没得到,心里对俺明显还有怨气,所以才拖着俺建议不放。但俺还是要说句,南面那个宋人皇帝,不是个凡鸟!如马扩那种人,在五国城那两个当政时候,只能被关在这真定府监牢中,等着咱们念在往日交情上来救他,结果如今换成新皇帝,道旨意给五马山两个人名分,便将咱们纠缠到这份上,还不够清楚吗?”
完颜讹里朵欲言又止。
“还有什河北治安……治安个屁?!”完颜兀术愈发愤恨难平。“河北治安不行根子就在南面,去年南下是为什?还不是为驱除两翼,断绝河北与南面交通,然后河北自安?为何今日就是俺人私心?!”
讹里朵微微叹气:“俺也没有味埋怨你意思,二哥去,军中就咱们兄弟撑着,对上粘罕委实辛苦,也是怕你意孤行,万受挫,其他人把事情推你头上……你现在已经是都元帅府监军,不像上次还有挞懒为你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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