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镇抚有所不知。”年约四旬扈成虽是割据地方军贼,倒有些像读过书般,虽然面上苦笑,但说话却文绉绉,倒是跟岳飞稍合。“家张太尉本在淮阳军下邳坐镇,南京失陷,下邳自然也是震动,而家太尉又受官家大恩,如何敢怠慢?便即刻发刘宝与田师中将军引两万主力趋宿州、亳州,乃是试图向西面靠拢韩太尉,以图从南面替官家撑住侧翼。但南京失陷,张资政消息全无,张太尉情知自己身为周边最近两位方面之,又不能不管,却只好让本来在沂州在下来此应对……”
岳飞心知肚明,这明显是张俊猜到张所十之八九没好下场,南京救无可救,也对自己、孔彦舟、张荣三镇不抱希望,所以甫闻讯便派个新降杂牌统制来虚应故事。
然而,思索片刻,岳鹏举居然严肃点点头:“张太尉其实做不错。”
“谁能说有错呢?”扈成愈发苦笑不止。“只是岳镇抚与下官又如何呢?下官是新降之身,平白陷入三面被围绝地,而岳镇抚却也不要再想有张太尉援军……刚刚岳镇抚说张镇抚大败,只能保梁山泊,显然最多替咱们撑住济南,那南京万多金人骑兵、万孔彦舟部步卒,怕只要咱们合力对付。”
“对付不,也不必对付。”见对方虽然有些优柔,但也实诚,再加上军情紧急,岳飞便也干脆握着对方只手坦诚以告。“看金人姿态是要死守住南京,为西面战事撑住侧翼与后路,并没有浪战之意……万多女真骑兵,万孔彦舟降卒,还有座坚城,咱们加起两万人,战力参差不齐,根本打不动。”
前去打探,但打探得来消息却怎看怎让人无法放下心来。
因为来将虽然自称是张俊部派出援军,但却非是御营右军中列有姓名军官,或者干脆直言好,此人正是之前割据沂州军贼、土豪之,刚刚降服张太尉不过月沂州本地土豪扈成。
孔彦舟破事在先,扈成老家沂州也是大宋控制边缘地带,此人若是生乱,简直不要太合理……也不知道张太尉为何要派此人来援?
但毕竟是正经援军,又不能不做理会。
于是乎,闻得扈成引兵将至,为妥善起见,岳鹏举还是亲自引自家中军、踏白军,还有因为身后兖州空虚,刚刚整理家底子来援王贵、傅选起,合计五千兵马,进入单州境内,在菏水与恒沟交界处相侯。
等到八月最后日,两军也终于隔河相见。
话说,到此时,岳飞信使已经折返,带来扈成确系张俊所遣讯息,这时候岳飞早已经放下三分心来;等到对方军势抵达,岳飞稍作观察,眼见对方没有作战意图后,又放下三分心来……于是,岳飞干脆不着甲胄、不带武器,也不骑马,只引着个张显佩柄刀主动上自家事先在恒沟上搭建好浮桥,约扈成相见。
而扈成也没有让岳飞失望,此人同样做派,也只是身便装,只带着个心腹将领佩刀护卫,上浮桥来做会面。
到此为止,双方敌意基本上已经消除十之八九分,等到见面之后,相互寒暄几句,便各自放下块垒,握手言欢,俨然是误会尽消,没防备之意。
而此时,岳飞方才得知以对方身份为何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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