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军中看清楚,自四太子南下以来,并未有什差错,非只如此,之前埋伏韩世忠战,堪称出众;便是南阳围城半月有余,到眼下这份上,也不能说什有失措之举……但如今,不是四太子指挥不得当,也不是上下没有奋勇作战,便是那张遇,也可称句尽心尽力,但南阳城委实防守得当!寻常器械,不寻常器械,半月间都已经用尽,却连第重城墙都未越过……”
“第重城墙?”完颜兀术忽然蹙眉打断对方。
“不错!”拔离速正色答道。“虽未能上城,但经过这半月,这南阳城城防套路却已经清楚无误,若说城中没有第三条壕沟与第二重城墙,末将反而想不通!便是再往里面,城区也都早早分割修成个个堡垒、寨子之类事物,恐怕也说不定!”
完颜兀术沉默不语,俨然是无力反驳。
“不过,这些都是小道。”拔离速继续言道。“朝兴兵以来,与辽、宋、西夏多有交战,按照他们所言,百年间屡有强横敢战部族猝然而兴,但能吞并大辽、倾覆大宋,却只有咱们女真人家而已……为何能如此,其实当日娄室与家兄曾有议论,说来说去,无外乎便是们女真人野战骑兵无双;临城而围,却也能设砲破垣,无不可摧!砲车之于军,不比骑兵于军来稍轻!而前日之败,关键不在死个万户、没几个猛安,而在咱们砲车竟无还手之力,日未到,之前辛苦半月所成数百砲车便尽数化为齑粉!四太子,没砲车,你到底准备怎打南阳?”
宋军砲车战显威,城内城外自然是悲喜两重天。
而接下来两日,宋军在城内如何不提,金军却是没有丝毫动静,便是张遇都没有出来例行攻城。
没办法,经此战,金军光是临阵人事调整都是个大麻烦,何况战局如此,金军上下也必须要重新做出决断。
腊月将至,这日,天气转阴,寒风渐起,金军仅存两个万户汇集于完颜兀术后帐之中,共议大事。
“四太子,不如撤兵吧!”
完颜兀术依旧无言以对……他怎知道没砲车怎打?实际上,正是因为不知道,这才开这场正经军议!
“四太子!”拔离速还要再言。“末将……”
“拔离速!”就在这时,直低头喝酒韩常忽然凛然开口。“照你这般说,这大宋便从此打不得?而若说砲车无用,记得你
三人盘腿坐下后,经过阵让人感到紧张沉默,拔离速忽然主动开口。
“自太祖起兵以来,俺从未听说过死几个将军便要撤军事端!”出乎意料,胡子拉碴、双目无神完颜兀术并没有大怒,因为他很可能早就想过拔离速会提出这个问题。
“末将不是说前日将台上那通泥弹!”骨折未愈,依旧耷拉着手臂拔离速从容应声。“咱们在将台上前后待半月,那城上之人也忍半月,处心积虑只待此击,简直如刺杀般,虽有奇效,却算不得是军阵手段……可不可二,并不影响大局……末将这几日想清楚,关键在于宋军砲车之利!”
完颜兀术登时沉默……这都好几日,拔离速能想到,他如何想不到?
完颜兀术不说话,韩常在那里自顾自温酒来喝,而拔离速便也继续缓缓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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