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学士稍显犹疑,但还是坦诚相对:“官家,臣以为刘逆虽然是跳梁小丑之辈,但毕竟是首开先河……若不速速覆灭,固然不虑济南成气候,但须小心自家人心动摇。”
“林卿说是对。”赵玖点点头,稍微正色。“但林卿,东南平叛、河南百姓回迁编户、东京城改造、军队休整
赵玖差点被气笑,却是边直接转手递给另侧林景默边随口问道:“那你父亲识不识字?”
“好教官家知道,臣家里爹爹还没认得字多。”翟彪倒是理直气壮。
赵玖这次懒得吭声。
而小林学士接过来,也是稍微沉默片刻方才读出来:
“给官家叩首问好,自家月初才在西平知道济南府刘贼事情,煞是气愤,只是因为奉官家旨意随韩太尉在淮西本地休养,本该不做理会。但俺虽不知道大道理,却常听人说,天无二日民无二主,这刘贼若不理会,岂不是让人以为官家没忠心可靠人用?俺想来想去,越想越气愤,便咬破指头,滴血,让文书沾俺血给官家写札子,只是想让官家知道,若要去打济南,俺定走在前,学着当年韩太尉活捉方腊般活捉刘贼,然后千刀万剐给官家出气……”
颜氏,居然是因为胡子问题展开他们之间第次全面战争,倒着实富有戏剧感。
而稍微可惜是,赵官家此时未能得知此事,不然定要郑重其事记在他笔记本里。因为相对而言,这就这些日子,不免觉得生活有些无趣,甚至对某些原本应该极度重视国家大事也显得有些兴致乏乏。
“这次里面可有手指?”
春夏之交,南风正盛,正在致力于以己之力消灭艮岳遗址中所有比老鼠大野生哺乳动物赵官家,回头见是杨沂中捧着个熟悉盒子过来,不免面露警惕。
“臣不敢私自拆封。”杨沂中怔怔,方才躬身相对。“这是御营左军翟统制送来密札……”
赵玖听之后依旧半晌没话。
小林学士无奈,等阵子后只能提醒句:“官家,就这些。”
“回个信……给御营所有统制官回个信,就个意思,以后不许写个札子还弄这些血不拉歪东西!”赵玖摇头相对,然后直接再度摸起弓箭。“还有,再给那割手指头刘文舜单独加句话,朕知道他是济南人,也知道他是恨极刘豫,但无论如何,表心迹归表心迹,却该爱惜自己才对……”
“只是如此吗?”风声中,小林学士上前步,正色相对。
赵玖微微怔,复又放下手中弓箭:“林卿怎说?”
赵玖看眼就立在旁翟彪,却是努嘴,示意这个当儿子拆他亲爹札子盒,却不知是在防备什。而翟彪倒是毫无顾忌,直接上前接过盒子,打开之后果然没有什小手指头,只是拿出面普通丝绢来。
赵官家这才放下心来,便收起弓箭,上前接过来看,但只看个字便又觉得有些血压上升起来,原来这文书字迹居然是红色,不用想也知道翟冲在弄什幺蛾子。
于是赵玖复又抬手,将文书递给翟彪:“你来读!”
“好教官家知道,臣自幼不识得几个字……”翟彪接过文书后,装模作样看两眼,却又恭敬低头双手奉还。
不认识字你还看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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