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
“是……”杨沂中小心对道。“岳太尉大军已经渡江，扬州本身安定，据说，潘娘子正在恳求太后，请太后发旨意，许她来东京与官家相会……只因要不
两日，潘娘子请归东京
奏疏便也该到，所以这件事臣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赵玖沉默
阵子，却是举弓对准极远处假山上只并不怕人且正在对着什
张牙舞爪银白色野猫，然后忽然箭射出，箭矢在风中划过个极为诡异弧线，却在下落痕迹明显轨迹末
“好教官家知道，抛开伪齐事，只说官家表现，上下其实并无恶意……来，政务交给宰执，转向都省、枢密院本是有道理，甚至有人说这是垂拱而治……”
“朕忘这茬……这是人头骨？有梅超风……不是跟你说，然后呢？”
“然后……二来嘛，大家也知道官家和宫中艰难，春日之后，宫中长满野草，官家射兔子、吴夫人拔草，却拒绝吴氏进贡，南阳输送财帛全都不入宫……这些事人尽皆知。”
“别只往好说，其实啊，朕哪里是愿意就在这里射兔子？若是在南阳，出城去白河泛舟钓鱼多自在，便是曲端每天作首诗嘲讽，那也要去做，若是能亲射虎、看孙郎，千骑卷平冈，便是吕相公死谏朕都觉得值。”赵玖边继续寻觅猎物，边苦笑。“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朕是真不懂那些政务，而政务军务之间，光是协调人事、安抚大臣，定下决策就已经费尽朕心思，如何还能学诸葛亮事必躬亲？然后只能躲在这里射兔子，补贴点家用……”
“……”
大略转告给些人，有些话，官家其实不好直接公开交流，只能用这种方式将意思传达出去。
小林学士说给御史中丞胡寅，御史台确保不扯淡，说给几个翰林学士，整个文管系统心里有底，或许就能在公开讨论时少些阻力。
而小林学士既走，杨沂中却还在此，赵玖也不做理会，而是直接负弓往偌大艮岳遗址内中而去，杨沂中和几名班直则即刻跟上。
“东京最近可有什传言？”箭射死只白日宣*野兔之后，赵玖方才开口询问。
“刘逆称帝事，震动朝野，举动皆受瞩目……从称帝仪制，到祭祀孔圣，再到所发指斥官家失天命、得位不正檄文，俱有讨论。”杨沂中认真对道。
“你刚才说‘抛开伪齐’又是什意思？”
“伪齐那些檄文还是有人议论……”杨沂中语气不免稍微小心点。
“朕知道。”赵玖不以为意，而是继续往艮岳深处寻觅猎物。
而杨沂中也不再言语，只是随行。
就这样双方并行，但可能是因为风大缘故，官家连续射失数只猎物。不过，也就是这时，赵玖忽然醒悟，然后驻身回头：
“地方上呢？”
“地方上，若论河南还好，但过南阳、寿春线，再往南富庶之地，却也多在议论伪齐建朝之事。”
“看来此事对人心震动还是极大，金人多少下步好棋。”几名班直捡起猎物后，赵玖继续往遗址内中而去。“除去此事，可还有别议论……”
“请官家明示。”
“朝野对朕这些日子无所事事，整日打猎，却将大多数政事托给宰执们是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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