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容貌,不过三十未到,天下哪有这个样子御史中丞?”这薛统制冷笑不止。“俺就说,堂堂御史中丞如何只带着二三十随员便到此处?莫不是个臭措大借机行骗,是个假中丞?!”
胡寅闻得此言,本能就有些羞愧姿态,却是时尴尬起来,然后方才红着脸想要解释。
然而,这统制官早已不耐,见到对方如此形状,更是认定此人是假装,便直接双目横,就在道旁河畔厉声下令:“将这个敢来糊弄老子,哄老子给他下跪行礼假中丞拖下马来,先打二十鞭子!”
话音刚落,便有甲士上前,直接将胡明仲等人拖拽下马,并以刀兵制住万俟卨等随行之人,然后不管三七二十,就在道旁扒胡寅紫袍,硬生生先抽二十马鞭!
马鞭劈头盖脸抽下,血痕顿现,而旁边脖子上被架刀万俟卨见此形状,却不由倒吸口冷气,然后立即放弃当场强行辩解之意,因为旦惹怒对方,或者当场确定自家身份,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当然也决不能承认自己行人是假……只能说,这可真是中丞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交汇所在,西面环庆路抄近路赶来兵员、东南面顺着洛水运达军械、西南面大路从川蜀运抵钱粮,基本上汇集于此,堪称前线后勤大本营。
所以,此处兵马混杂,且早已经军管。
胡寅等人试图渡河,却发现浮桥有人把守,轻易不许闲杂人等过去。非只如此,浮桥前小营里面却只是个准备将、两个都头,也不知道什是御史中丞,到底有多大官,再加上曲端治军还是比较严厉,之前有明文军令,非军务之人不得擅自渡河,所以竟然不敢放行。
不过,那准备将到底是懂得枢密院是个厉害去处,也不好怠慢,便指上游,建议他们从上游二十里直罗城渡河,因为直罗城中有位从延安败退下来休整薛统制,正在彼处驻扎,应该认识公文,也好方便护送。
胡寅与万俟卨面面相觑,倒也无话可说,反而在心里感慨曲端虽然跋扈,倒是个军法严格之人,便即刻依言而行,而这准备将也专门派员去通知那位统领。
而胡明仲挨二十鞭子,却也全程声不吭,只是咬牙硬撑。
且说,他脑中此时也只有句话不停回响而已——此诚乱世也!
而果然,那人毕竟是个统制官,御史中丞是什官如何不晓?
实际上,闻得御史中丞奉天子命来巡视关西,此人即刻大开城门,并亲率数百军士出城相迎。
事情到此为止,切都是很顺利,唯独当双方会面之后,却异变陡生。
“你是何人,为何敢穿紫袍?”这薛统制见得来人,于道旁率数百军士恭敬相迎,遥见紫袍人过来,便干脆下跪行礼,但听到免礼声音抬头之后,看到胡寅容貌,却猛然起身,当场伸手指斥。
“便是御史中丞胡寅,自然穿紫袍。”胡明仲莫名其妙,但还是恳切相对。“薛统制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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