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树之下,韩世忠声叹气,却又低头再对:“吕相公,闾太尉,承蒙提醒,回去后自然会尽量管管下面,给官家省点心。但今日还不止此事,这里还有私事,事关岳鹏举,原本是准备私下处置,但今日出这种事情,扯出来或者不扯出来,都显得是个小心眼起妒忌心人,着实尴尬。所以,还请两位帮参详二……不瞒二位
致。而照理说,随着局势稳定,这些财赋本能慢慢回复到昔日情形,甚至因为流民南下,人口渐增,反而能再涨些……但个前提是,金人不能打过去,也不能再生乱子。”
“所以中枢宁可加税,也要养兵?”旁闾勍小心相询。“旦加税,江南必然渐渐不稳,说不得就会起乱子,可若不加税,挡不住金人,同样会不稳?但若挡住金人,后面迟早能渐渐缓过来?”
“闾太尉这番言语算是说到点子上。”吕好问声苦笑。“加税当然不好,但关键还在于加税之后前线能不能赢……不说赢,只要能让金军过不淮河,依旧跟上次般成相持局面,以人心思定大趋势,财政上便能渐渐缓过劲来,而以官家清心寡欲,什加税加赋必然也是要减回来;但若挡不住,到时候莫说前线故事,便是身后也必然会动乱更甚……这就是在赌胜负。”
韩世忠缓缓点头,却又慢慢摇头:“如此说来,官家也还是极为艰难,也确实是有些恼与张俊……听说这岳飞虽然年轻,本人却跟官家般极为清苦,是不是为这个入官家眼?”
“这也是没办法事情。”吕好问微微捻须感慨。“适才说官家清心寡欲,你说官家清苦,却还是不足以与官家眼下姿态相妥帖……其实,这些日子多有旧日贵人回归东京,眼见官家如此局面,有人干脆说官家这是在卧薪尝胆。”
韩世忠最在意本是此事,便小心再问:“故此,官家是真为军中奢费恼?”
“称不上。”吕好问回过神来,即刻摇头。“良臣本是国家大将,当世第将军,如何会真恼你,加专门战税也是之前中枢花好久议定,只不过今日官家确实因为财赋与军费事心情不佳也是实情罢……再说,官家意抗金,连曲端这种人只因为维持住陕北局势都能得免,何况是良臣有大功于国?如何会真恼?”
“不瞒相公,不管真恼假恼,官家今日作色之后,总觉有些……惶恐。”韩世忠以手指胸。
“惶恐不是正常事吗?”吕好问不以为意。“那毕竟是官家……良臣若真有心,打仗事不多说,良臣自然是为国尽忠典范,但也应该回去在军纪上下些功夫,不然那岳鹏举迟早要后来居上……你刚才问岳鹏举是否因为清苦而为官家青睐,也可以答你,不是!官家从不在意这些小事,他是因为岳鹏举部军纪斐然!你可知道,东南平叛之后,那岳鹏举复又押送东南财赋来京,其部纪律极为严整,初时吕枢相自扬州来奏疏言及,上下皆不敢信,但财帛到京,账目清晰,浮财无损少,方才震动朝野,使上下皆知此人有古名将风姿。”
闾勍此时复又插句嘴:“其实鹏举用兵识人也着实出众,只是尚未知名于世而已,当日他曾在麾下作战月余,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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