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翟彪应声,却并未动弹。
雨水淅沥之中,杨沂中迈开步,复又扶刀顾首:“还有什?”
“那贼人吃痛,说许多话。”翟彪依旧面目狰狞。“此番李成大军,最少有两万之众,且是从黄河那边过来,而昨日交战主要是李成下面密州头领杜彦兵马……”
“已经知道。”杨沂中面色如常。“你不也是刚说过吗?”
“统制,俺意思是……”翟彪睁大眼睛相对。“若是李成兵马从聊城渡黄河过来,那最近过济水,也是最方便过济水地方便是此处北新桥,他没由来分兵从下游滑家口渡济水,那里贴*p阴,个不好是要被平阴大军发现……可反过来讲,今日旦受阻,偷袭不成必然改强袭,那李成也说不得就会分兵从多处起渡济水,去强行包围平阴。”
竟不见有多少血色。
不是说没有血水。
实际上,正在粗,bao打扫战场,努力寻找自家伤亡战士御前班直们几乎每翻开个尸首,都会有明显血污融入地上雨水之中,但很快就被更多水流给稀释、浑浊化,继而消失不见。
换言之,若非尸首尚堆积于营寨之中,若非还有伤员尚在哀嚎,若非残破营寨与凌乱军械就在眼前,这夜尚未停歇大雨,竟然已经将昨日那场激烈战斗痕迹给完全遮盖住。
区区人力,在自然面前还是不足提。
“这也知道。”杨沂中还是面色不变。
“统制,”翟彪咬牙再对。“咱们昨日虽然打赢,可毕竟兵少,开头个照面便丢两三百兄弟,这还只是李成前军杜彦六七千人规模,而李成大部眼见着便要赶到,偏偏今日雨水眼瞅着不比昨日……”
“翟彪,你到底想说什?!”杨沂中终于不耐。“军中进言,应该直截当。”
“统制,俺不是说撤军,然后将平阴后背白白卖给李成,那阳谷萧恩虽然是个夯货,却也不能做这等事……俺是想说,咱们能不能撤到河对岸,隔河防守?”翟彪言语引来周围几名统领、都头
而就在杨沂中望着脚下水流发呆之时,忽然间,阵格外惊悚惨叫声从不远处响起,却是让周围正在粗,bao打扫战场御前班直们各自愕然,但很快,这些人就恢复如常。
至于夜都没有解甲杨沂中,却是扶刀立定不动,宛如雕塑般置若罔闻,只是盯着脚下水流发呆而已。
“统制……”
稍微变小雨水之中,拎着把明显带豁口朴刀翟彪从之前哀嚎处闪身出现,凑到跟前,却显得面目狰狞。“问清楚,虽是掺杂许多金人服饰,却不是金人,也不是济南府人,更不是兖州孔彦舟人,乃是青州李成人,总数不下两万!而且也不是顺着济水而来,却是开战后便随李成麾下密州首领杜彦直接到河北聊城,在彼处换金人旗帜,又向大名府寻些金人旧衣甲,然后前日忽然渡河,往此处过来,本想以金人旗帜吓唬咱们,却不料雨水太大,根本没亮出来。”
杨沂中心下醒悟,若有所思,却又直接说出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李成根本没去易守难攻沂州,而是本就商量好,来做这支奇兵,却恰好遇到们……着人将此事即刻送往平阴张镇抚、中都岳太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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