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吾山南峦下官道之上,断肢残躯洒落片,引发动静犹然胜过之前交战时响动,尤其是其中哀嚎之声更是瘆人。
但不管如何,溃兵却是迅速得以整顿,前方桥前宋军营寨内追逐出来士卒也即刻放弃追击,回身固守。
局面稍微稳定下来,李成不慌不忙,却居然先瞥眼身侧洪涯,见到对方面色不变,反而捋须感叹,却是顺势又起两分敬意。
“洪相公稍待。”片刻之后,数名长刀骑兵拎着明晃晃大刀,将名甲胄精良军官驱赶过来,李成见状,却是先跟洪涯道声乏,方才回头朝着马前那军官凛然出声。“吴顺,杜彦呢?尔等为何败到如此地步?”
“杜大兄死!”那吴顺伏于马前泥泞之处,身上淋雨,脚下崴泥,偏偏又气喘吁吁,端是狼狈不堪,却又因为数柄长刀在侧,李成在前,不得不匆匆解释。“好教大都督知道,不是们不尽心尽力,乃是这股宋军不是寻常所在,乃是赵官家心腹御前班直!所以虽只两千,却前后两日将们五六千密州兵顶严严实实……”
便会趁势涌上,鼓作气,而杜彦也不敢不听……但迄今为止,尚未听到号角之声。”
“原来如此,看来还是在拉锯争夺。”洪涯微微捻须感叹。“经长社战,宋军士气大涨,便是对上金人都已经去三分畏惧,何况昨日雨中猝然相逢,咱们伪作金军之策没能起效……”
“最好情况自然是在栅栏前后拉锯,”李成没有理会对方后面那些废话,却是直接做出进步分析。“最坏情况却是这股宋军精锐异常,直接将杜彦密州兵堵在营寨边缘,有序杀伤……那样话,密州兵怕是马上就要承受不住伤亡,杜彦也要赶在军势溃败前来请罪!”
“原来如此。”
洪涯忍不住多看李成眼,却并未因为对方言语而失态……毕竟嘛,战败这种事情谁没经历过?关键是李成这人如此从容说出这般话,倒是让人猜疑他心思之余愈发有几分敬意。
直拿捏姿态李成与洪涯终于齐齐变色,他们本是渡河偷袭,冒雨而来,然后猝然交战,日夜,便是有零星情报,又如何能这般断定前方这股精锐来历?
实际上,当日在阳谷,那张懋德也只是以为东京
不管如何,大将之风总是有!
不过,就在洪涯若有所思之际,前面打脸事情便来——微微雨幕之中,无数齐军,也就是杜彦密州兵,却忽然间如潮水般倒卷而来,动静之大,即便是雨中也能稍微窥到其中声势。
李成明显怔,继而面色阴沉,却又朝身侧微微挥手。
而随着这位齐国大都督示意,数百名直在官道两侧候命骑兵,忽然从雨幕中闪出。且说,洪相公当然早就看见李大都督这支亲卫骑兵,但到此时他才注意到,这些骑兵非但甲胄完备,手上却还都各自持柄长杆单刃大刀,那刀刃足有两尺有余……而此时亮出刀刃,虽是雨天,却也明晃晃片,端是惊人!
紧接着,这批骑兵不顾雨天泥泞地滑,直接排成横列,纵马向前。其中,军官押后,放声呼喊,要求前方溃兵即刻折返列队,而绝大部分长刀骑兵,却是迎着溃兵不急不缓,从容向前,然后甫接触到溃兵军阵,便大肆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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