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个意思吗?”洪涯冷笑相对。
“洪侍郎想多。”未等毛硕继续言语,刚刚喝气面汤讹鲁观倒是先不以为然起来。“毛刺史靖康中是宋国将官,然后出仕刘豫齐国,做你下属,然后又在本国为官,为州刺史,这等身份,注定为宋人所不容,所以才这般焦虑……其实毛刺史,你且放心,赵官家那边还是讲体面,只要不反抗,便是宋军来到城前,也最多不许们带走城内牲畜、财货罢。”
毛硕再度干笑声,却没有应对。
“六太子把毛刺史想简单!”洪涯耐着性子等讹鲁观说完,这才狠狠咬口油饼,然后继续冷冷来看对面之人。“毛仲权,你跟说实话,是不是宋人来什言语或者讯息,所以你便改主意不走?否则如何自家口汤水都不喝,却只是坐着那里催们快吃快走?”
讹鲁观终于愣。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二月上旬,随着大规模战事落幕,漫山遍野绿意抢先席卷燕山以南两河地区,建炎十年春天也完全到来。
而就是乘着这片绿意,根本没有得到赵官家二次召见金国六太子领大同留守讹鲁观与枢密院都承旨领兵部侍郎洪涯,在东蒙古汗王合不勒护送下抵达定州安乐县。
然而,这来回,此时安乐早已经被宋军占据。所以,二人稍微休整,向城中宋军索求点给养后,便再度骑着合不勒赠送蒙古马匆匆往东北而行,并于这日傍晚抵达定州州城。
定州州城距离真定百余里,中间还有三条不大不小河流,这个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也挺尴尬。
而毛硕微微叹口气,也终于正色起来:“六太子身份贵重,洪相公是旧日上司,也不想隐瞒……就在近日早间,有宋骑来到城下,送三道旨意过来。”
“你是个什东西,也需要赵宋官家专门送三道旨意来招降?”洪涯愈发气恼。“与六太子往来两次都没见到张专门旨意!”
“两位稍等。”毛硕闻言当即起身。
“有句言语。”洪涯赶紧捏着油饼严厉呵斥。“二人是带着赵官家与燕京议和条款出来,不是逃回来,你若自作聪明,只会平白惹来赵官家厌弃!”
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当然,讹鲁观和洪涯也没指望着能在这里长久安逸,哪怕这是个州城……他们打算很简单,休整晚,明日上午,趁着这座城暂时还属于金国统辖,尽量搜罗些溃军、补给、牲畜,再带上城内愿意走地方官,继续后撤。
实际上,因为距离缘故,得知前方大败消息定州这里早就惶惶不可终日,而定州刺史(金国制度,刺史州长官即为刺史)毛硕也已经允诺,翌日和他们起北走。
可等到第二日,也就是二月初十这天早间,早饭才吃半,讹鲁观与洪涯便惊愕发现,他们似乎还是行动拖沓些。
“毛仲权(毛硕字),你这是何意啊?”声叹气之后,后堂餐桌之上,洪涯捏着个热乎乎油饼,冷冷相询,引来正在喝面汤讹鲁观时不解。
“并无他意,只是问六太子、洪相公……能否吃快些?”坐在桌案对面毛硕干笑声,勉力做答。“早些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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