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种种,不而足。
这场会议,最后直开到天黑才在首相赵鼎强行压制下终止下来。
接着,众人勉强散去,而林景默作为值日尚书,却又留在秘阁二层,等待都省直属秘阁文书将不涉密会议讯息与可发布信息整理妥当
赵鼎旋即跟着失笑:“家在河东本就没有几亩地,还指望这次授田能给家中添笔资产呢……”
秘阁之中,立即哄笑起来。
林景默也笑笑,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赵鼎在装糊涂,而张浚在帮着赵鼎装糊涂般。
事情很简单,当此大胜,而且又是官家近臣出身,林景默根本不会质疑政策可行性,更不会质疑政策本身,他刚才意思其实是在问赵鼎……军功授田这种事关国家根本事情由谁负责?
难道还要顺势交给那个什劳什子巡视组吗?
个。
就这样,王爵议题匆匆开启,然后又在所有人心照不宣中匆匆关闭,随即,赵鼎身为首相,强压各种心思,进入正题:“官家当日战前承诺,固然是封王为先以安军心,可其他军功许诺也不能放下,枢密院要做好准备……还是那句话,宜宽不宜窄,宜早不宜晚……切莫让官家与朝廷失信于军。除此之外,部分撤军与民夫折返事情也要做好应对。”
“枢密院定当尽心尽力。”张浚即刻与陈规起闪出,严肃应下。
“还有两河任员,也当尽早处置。”言之后,赵鼎稍微顿,才说出这句似乎本该顺理成章言语。
然而,吏部尚书陈公辅可不会惯着赵相公,其人直接转出,拱手以对:“话虽如此,可还请相公明言……两河故地旧官去留之权,到底是咱们这里处置,还是官家派出春耕巡视组来定?”
当然,林景默也知道赵鼎难处,更晓得当此之时说某些话未免扫兴,所以也随之而笑。
笑完之后,会议继续。
又有人建议,既然吕颐浩吕相公连番惊扰病卧,身体不好,范宗尹等人力有未逮,不知可不可以请示官家,再发部分官吏到御前协助?
还有人询问,燕云就在身前,官家却有议和之论,其中因果、真假,尚不能确定,要不要请示番?
须知,议和话,官家那番条件未免太苛,继续作战话,又显得太假。
“先紧着官家言语。”赵鼎平静以对。“暂以巡视组意见来定……若有什事端也无妨,因为今日事后,官家指不定哪日便要回来,便是不回,也能交通妥当,届时直接上书问便可,不必过虑。”
陈公辅微微摇头,倒也没有追究。
“那军功授田事呢?”户部尚书林景默接口再问。
“这事能有什问题?”赵鼎蹙眉反问,言语急促。“当日长社战后,官家还于旧都,中原便曾大约做过此等事,后来官家更是渐渐引出抑制兼并国策,明显是要以授田而行均田之策……今日两河再行此事,无外乎是规模更大些,行事更彻底些罢……便是有少许人不满,以如今河北局势、朝廷信誉、官家威望,外加三十万御营甲士,又能如何?真要是谁敢不满,也不过就是跳梁小丑格局罢!”
“不错。”张浚也失笑挥袖。“赵相公自家也是要均田,都未曾不满,那到底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个当口去寻官家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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