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家让他们争到吗?”胡寅回过神来,想想最终结果,却又觉得有趣起来。
“大部分都没有。”赵官家头也不回,笑声却传过来。“但有两个人朕也是没法子,还真让他们争到……”
“个是秦王,另个是……?”胡寅饶有兴致。
“个是镇戎郡王曲端,另个是朕。”赵玖言出惊人。“不关韩世忠事情。”
胡寅难得怔住。
更是肯定,再加上私发之论得到重申,便终于表达赞同。
不过,虽说是要私发,但话到这里,赵官家身侧十八王之杨沂中却早已经彻底不安起来,眼看着这番对话即将结束,几乎便要先出列表态请罪。
孰料,胡寅瞥眼杨沂中后,还是忍不住继续追问:“官家,此番果然没有争功之事?臣怎好像影影绰绰听人说起过些事情?看最后封王结果,似乎也有些印证?”
“是有人为王位争功。”赵玖沉默片刻,终究站起身来捏着颌下之须转向河水,背对着胡寅承认这件事情。“但并没有那直白,都是前几位给后几位来争……还算是体面。”
胡明仲面色不变,心中然。
“曲端是这战御营骑军死人太多,依着朕看,怕是性情都变不少……战后朕看伤亡点计,实在不忍,开始度犹豫要不要给他个亲王,毕竟是正儿八经都统,战功、资历也都在,唯独又有些不好过往,给亲王,王庶那里须交代不过去,便主动寻他来问,要不要郡王加个大纛?”赵玖也不卖关子,只是负手立在那里平静解释。“但曲端却主动提出来,不要大纛,反而希望能给刘錡换个王位。”
“刘錡郡王是曲端求来?”胡寅愈发奇怪起来,他知道曲端拒绝大纛事情,但还真不知道给刘錡请王事情。“这二人在御营骑军中不是那妥当吧?臣还以为刘錡郡王是官家看在张相公面子上给。”
“其实朕当时也很惊异。”赵玖点头应声。“但也想阵子,觉得这样也好……尤其是曲端以往素来与同僚不合,又有过那般私心过重经历,如今他能眼界开阔点,站得高点,知道将骑军看做个整体,总归是要鼓励……将相和总比什阴私相斗来好。”
“这倒也是。”胡寅若有所思。“但依着之前曲端性情,怕是外人还是要以为官家是
须知道,获鹿之战后,真正威望大增那个,或者说夺取最大声望与威势那个,不是别人,正是身前这位穷极无聊到躲在黄河边写小说赵官家。
其余将帅,跟这位比,实在是不值提,根本没有任何功不可赏说法,只有官家威权日重,威福自为现实。
所以完全可以想象,王位发布前,面对着这位性格鲜明赵官家,那种低级争功争位戏码确实很难出现……谁也不敢拿自己前途和结果开玩笑。然而,偏偏人欲望又是无穷,又不可能真不去争,所以,最后无外乎是换种方式来争罢。
比如说,借着集体和山头力量去争,去做交换,自己不争,给下属争,让上司和同僚替自己争。
这种争功方式,有效避免赵官家对当事人恶感不说,主要突出个可以扯虎皮做大旗,结成团团伙伙,还能相互落下个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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