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死伤最多,受辱最众,契丹分为二,渤海诸族则在战中几乎损失人口过半,女真人不清楚
“除此之外。”而金富轼尚未做答,赵玖又将懵懂女儿从侧抱到腿上,继续迎着海风来问。“当日朕北伐之际,曾有明旨至高丽,要你们遵从金河之盟、邦属之德,出兵攻辽东,而且约定晚日便要出万贯军费,以飨士卒……你们晚足足百余日,又该怎说?”
金富轼沉默时,地上金仁存也低头不语,便是周围诸多邦国使臣、部族首领也多捻须冷笑,因为所有都知道,这是高丽必须要面对个死结……不是你们维持内部团结就能轻易熬过去,不然,仗就白打。
“朕有句话要说说。”
抱着女儿赵玖见状,不等对方开口,却又忽然严肃起来。“邦国之重,莫过于兵,今日事情还有往后事情,怕是都还得回到战争本身上面去……”
上下也旋即肃然起来。
理素质过硬点。
当然,赵官家也不是什省油灯,他犹豫下,干脆当众直言:
“既如此,金相公,要不要朕发明旨,昭告天下,封你做个高丽王?今日便可与你当众加冕,也省高丽再让人看笑话?”
受命而来金仁存面色惨白,他如何能想到自己不惜自伤八百挑拨之策反而遇到这位不合常理赵宋官家呢?
不过,让金仁存意外是,金富轼立在旁,几乎是毫不犹豫便拱手做答:“官家……高丽享国两百余载,久怀德教,虽于大国兴亡之间稍有无奈之举,但并不至于国统更续。况且,国国主少年登基,前十余载国事多为权臣所握,后十载又逢两京相争,能勉力维持已经很不错,谈不上失德无能,不该有此厄难。至于外臣,虽感激于官家屡屡提携之意,可既身为人臣,受高丽国恩数十载,又焉能悖逆臣德,朝丧尽五十载名节?还请陛下体谅。”
“此战以宋金为主体,长江以北诸邦国部族,皆参与战中。”赵玖继续缓缓认真来说。“靖康之前便不说,只从靖康算起,也快十二年,十二年间,战争代价可不仅仅是场获鹿大战或者之前尧山这类战役死伤那简单……
“土地沦丧与收复是上万里规模,城池易手,怕是要反复累加过千……
“军士死伤累积数十万之众,战争中士民伤亡恐怕要以千万来计数……
“汉、女真、党项、契丹、奚、高丽、渤海、蒙古,乃至于高昌、日本,皆有军士披甲列阵参战……
“辽国为此亡、西夏为此亡,西辽、东蒙古、西蒙古复又由此而立……
“朕自然体谅。”
赵玖瞥眼如释重负金仁存,并不在意,只是与金富轼认真讨论。“但是金相公,你若要维持高丽,维持王氏统续,那之前高丽国某些内外事端,朕也就不得不与你议论二……”
饶是金富轼早有准备,此时也不禁微微叹气。
“郑知常郑学士出使大宋多次,文名传于天下,更是金河之盟持约之人,如今为你所杀,请问,高丽国也好,你金富轼也罢,要怎与朕、与西辽大石林牙,与两位蒙古王,与高昌国主做交代?”赵玖平静来问。
此言出,脱里与合不勒更是直接睥睨来看,似乎真还记得郑知常长什样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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