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杨郡王上书不走密札，而走枢密院，却不知是何意图？”
“不可能不走密札
。”
“那便是密札与枢密院
并来发
。”张浚认真对道。“反应愈加显得过度些……会不会真有些内情，是你
不知？”
“林尚书怎
看？”赵鼎犹豫片刻，复又看向直沉默林景默。
“下官以为，杨郡王名为统制，实为内臣首领，他要说什、怎说，都有官家理会……咱们这些其他臣子就不必多想。”
赵鼎也跟着捻须笑起来：“确系是吴大家手笔。”
就这样，二人加上林景默，起笑阵，而片刻后，大约瞅见个树影下石桌石凳，三人便起走过去，偏偏又不坐下，只是在旁边稍驻，然后才继续闲聊下去……这番行动，周围知趣之人早已经远远躲开。
“静塞郡王上书反对此行？”
树影之下，首相赵鼎若有所思。
“是。”
秋风飒飒，日暖斜阳，大宋淮南东路亳州明道宫内正是光影交错、气爽温煦。
非只如此，此时此刻，这座同时具有庙宇、园林、行宫功能庞大建筑群内，到处都能看到披甲武士与身着朱紫贵人，眼见着不知道有多少大宋文武皆在此处。
而其中，位置最高后殿小山上，更是防备严密、秩序井然，远远望去，那面早已经显得陈旧，却依然能够代表着至高权威金吾纛旓正迎风而展。
切切，都跟十年前模样，切切，又跟十年前截然不同。
各处通道布告板上，早早贴上此番行程——非常紧凑，今日为汇合抵达界限，而明日便要焚香沐浴、静心凝神，三日后便要祭祀，祭祀后只清静日，便要再度设宴论事，前后不过区区六七日行程，自然引得行在文武议论纷纷不停。
张浚束手而立，面色平静。“说是明道宫于官家不吉……祭祀之事，着宰执代行便可，宣恩之事，何妨在东京为之……总之，枢密院那里转达奏疏便是力劝官家不要来这里。”
赵鼎点点头，然后复又摇摇头：“那西府怎看？”
“能怎看？”
张浚依然从容。“官家确曾在此处落井，而杨郡王也在此处有些难堪之事……当日他手诛康履之时，愚弟与吕公相正在旁，心里有些忌讳也属寻常。只是……”
“只是……？”
便是陈规、刘汲、阎孝忠这等大员也都有些忐忑。
当然，如吕公相之年长德重，自然可以早早去歇息，胡寅不在，赵鼎、张浚两位相公也依然可以如十年前那般泰然漫步于园林之中，甚至还可以有林景默林尚书补上位置，凑足三人行。
气氛融洽极。
“说起来，《西游降魔杂记》最后回你们看吗？”赵鼎边走边随口说些闲话。
“看。”张浚不顾周围还有人在，当场大笑相对。“观世音说八十难未足，引出之前藏几十回引子老鳖翻身，晾出无字真经……结果唐三藏却大彻大悟，说佛祖座下尚需利市打发，天竺佛国尚有妖魔吃人，唯独大唐龙王降雨错时辰，结果天子求情都不成，堪称政通人和、法度严明……可见，佛法早已经东渐，天竺早已经是空壳，真经自在东土，修行自在脚下……言既发而立地成佛……委实是吴……吴大家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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