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卿。”
坐在台前高地上赵玖举杯自饮,然后含笑出言。“《老子》有言:‘功成事遂,百姓皆曰:自然’。汉昭烈进位汉中王时也说‘然后功成事立,臣等退伏矫罪,虽死无恨’。但是呢,那是圣人和名王,咱们是比不……为什要来此地祭祀?还不是因为十年前秋日,咱们就是在这里下定决心不去扬州,转而咬牙抗金?而今金国殄灭,北疆平,堪称功成事遂,所以回来给道祖他老人家做个汇报……现在祭祀完,有些事情,咱们也不必谦虚……吕公相?”
“老臣在。”
距离赵玖最近人即刻从座中起身。
“不必起来。”
实由不得许多讨论,而翌日开始便算是正式进入祭祀仪式。
众所周知,赵官家在某些事情上行为其实特别无稽。
他喜欢抬人做神,喜欢亲自动手写些奇奇怪怪鬼神故事,但本身却很不尊重鬼神与祭祀……昔日刮过道祖、佛祖金身倒也罢,当时真是穷极无奈……但不说别,就前几个月事情,上菊花岛,进门就问人家传七八十年敕造大龙宫寺住持啥叫‘敕造’,八角井里水到底能不能得长生,放几条鱼进去能活几时,把几十岁老主持都逼哭,也不是般官家能做出来。
回到眼下,赵官家虽然口口声声说是感恩道祖保佑,乃成十年之功,所以回来却当年心愿,但真到祭祀时候,却只是敷衍……前三日沐浴更衣就很不体统,期间甚至往涡河跑马射次鸭子,待到三日后正式开始祭祀,也只是穿着那件祖传旧礼服,拢手做个掌柜,任由吕好问、赵鼎、吕本中、杨沂中等人折腾。
真轮到他时,这位官家却只上去,在玄元殿外祭台上与玄元殿内道祖金身前各自上炷香,便算事。
赵玖再度给自己斟杯酒,只是捧杯示意。“咱们在座中持酒论英雄便可……武将要论战功,这个东西已经落定……咱们说下定策之勋……吕公相以为,建炎十载,定策之勋首在何人啊?”
院中陡然安静下来,只有秋蝉之声与秋树婆娑发出声音清晰可闻。
而吕好问坐回原处,倒也坦然:“臣闻凡事必有初,昔日当靖康之难,天下颓丧,主和者、求退者数不胜数,如臣等皆手足无措。当此之时,乃是李纲李公相与宗泽宗留守内外,力排众议,坚持抗金。非只如此,当时官家初登大宝,流离在外,非李公相于行在重起朝纲,则朝廷难复立;非宗留守坚守东京,则中原尽墨,国家无望……此二人,乃是抗金之赤帜,国家之脊梁……功大莫可言也。”
“说不错,没
只能说,幸亏没把香灰糊到道祖脸上。
待又过日,这位官家居然直接下旨,就在玄元殿大院中祭台前开宴论事……上下也没个敢直言纳谏,只是随着官家糊弄,甚至颇有几个无耻之徒引经据典,硬说这般作为妥当。
但有说,宴席规格还是很高,除必要天子近臣外,文官需要有中枢秘阁大员经历或者地方经略使履历,武将也要郡王起步,看来这场宴会真能决定很多事情。
而官家果然没有辜负大家期待。
这日晴空万里,秋高气爽,宴席刚开,尚未酒酣,赵官家便直接进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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