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有灵也罢,无灵也罢……今日终究算是功成事遂再来见你……你想如何便如何,反正朕都要下手。”
感慨既过,赵玖脚踏上对方膝盖,挥起斧头,半身蹬起,直接便对着这位道祖木雕脑门奋力劈下来。
这斧用力极重,结果直接楔入脑门,不能拔下。
赵玖尝试两下,也干脆放弃,转而跳下来,先是奋力朝地上跺跺脚,然后便仰头去望头顶苍天。
但天象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秋风飒飒,日暖斜阳,唯独跟上来杨沂中早已经满身大汗跌坐在旁。
回过神来,有人试图附和却又立即闭口,有人早已经面色铁青,而也有人满脸潮红起来,更有人只带有种靴子落地释然来看。
但还是杨沂中,最为紧张。
片刻之后,当班直将劈柴斧头送到,杨沂中抢先步接过来,再度下拜,并诚恳以对:
“官家!若官家非要如此,臣愿代劳!”
“臣也愿代劳。”韩世忠虽然不太明白,却也立即跟上。
”
杨沂中抬起头来,面色惨白;而吕好问、赵鼎以及座中如林景默这般心思敏捷七八名文臣,则起抬起头来死死盯住赵官家,状若所思;倒是刘晏,只如其他人般有些茫然,却没有多少计较,既得圣旨,便即刻示意。
班直们虽然不晓得官家耍什酒疯,但个木雕,又如何会犹疑?道祖真怪罪,也不能隔着官家怪罪到他们头上吧?
于是乎,片刻之后,个巨大,明显刚刚擦金粉不久,而且昨日才受香火木雕便被抬出来,就放在赵官家身后空荡祭台上。
赵玖再度给自己倒杯酒,饮而尽,这才醉醺醺站起来,然后向名班直下令:“替朕去柴房取个斧头来。”
“狗屁神仙皇帝。”
半晌之后,同样出身汗赵玖忽然低声嘀咕句,声音虽低,却足以在鸦雀无声院中落入所有重臣耳中,而转过头来,这位官家复
“都不用……正甫。”赵玖摇头以对,并伸出手来。“朕宁今日遭天谴,也要亲自动手……而且,你真忍心看朕直这般躲闪下去吗?给吧……给!”
杨沂中犹豫时,但终于还是栖栖遑遑将斧头交出去,却又几乎落泪,也就是此时,张浚也忽然惊惶起来,继而引得旁边‘代劳不成’韩世忠诧异来看——官家发酒疯劈个神仙木雕而已,难道还能真遭天谴不成?
若说这个,他泼韩五早三十年便该在延安府遭谴。
个个怎回事啊?
然而,由不得许多人乱想,赵玖已经接过斧头,复又咬咬牙,终于是借着酒劲走上前去,直到雕像正面,才稍作感慨:
已经微醺众人只觉得脑中嗡声,几乎齐齐瞠目结舌,继而慌乱起来。
但反应最大还是静塞郡王。
“官家!”
杨沂中不顾切,直接出列来到赵官家与那尊木雕之间台阶上,然后侧身下跪,叩首以对。“事到如今,官家何必计较?”
“正甫啊,朕没有计较,朕只是想当着诸卿面做个原学实验罢。”赵玖当即再笑。“不做这个实验,朕心里不爽利……你想想,明明是咱们、是天下人辛苦十年,怎按照几位相公道理,到头来都只是他个木雕功劳呢?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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