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最后封信,就更加让人感慨,信中只有句话:
“旧都河畔芦花正开,大石兄可缓缓归矣。”
结合日期和前文,想到彼时赵宋遣使送药情状,众人哪里不晓,这是耶律大石自感时日无多,有心想生归故里,结果或者是病发突然,或许是碍于西辽大局稳定,最终放弃这个决定,转而要求进行火葬,收拢自家骨殖归葬临潢府。
“哀家还是不懂。”
萧塔不烟沉默许久,才放下最后这封信,然后环顾周边,认真来问。“先帝为何要们来读这些书信?”
序读第封,果然是当年赵宋官家遣如今兵部尚书胡闳休前来面谒结盟,邀请夹击西夏那封著名书信——赵宋官家信中直呼耶律大石与西辽部众为丧家犬,而彼时在场之人,就包括眼前西辽都元帅萧斡里剌与上午还曾露面大宋驻西辽使节梁嘉颖,大家都是知道。
但也有不知道……此时读来,众人才醒悟,原来那位官家居然也在信中自称为丧家犬。
昔日之事,考量着两个皇帝后来成就,早已经成为传奇故事,而故事中个主角却又刚刚亡去,偏偏其他人全都尚在,其中似乎还有些秘辛……读起来既有些让人伤感,又有些奇妙史诗之意。
总而言之,由于这些信件既是当世最尊贵之人写给第二尊贵之人书信,同时也必然包含定先帝遗言转述,所以没有人敢轻视这些信政治含义,但是偏偏书信太多、内容太杂,所以经过萧塔不烟与萧斡里剌商议后,还是有数名通晓文字近臣上前,协助阅读整理。
可即便如此,从中午读到天色昏暗,也没有在耶律大石骨殖前读完。
回应这位太后,也是段沉默。
“太后。”
片刻之后,还是有人出言,却是御前腹心部副统制太师奴。“臣冒昧,刚刚悉心来听,察觉到有两处要害地方……”
“仔细说来。”萧塔不烟当即抬眉示意。
“首先,乃是赵宋官家于朝大胜后索求河西六州西夏故地之事……信中言语随意,而从后续书信来看,先帝也没有任何迟
所以,众人不得不再次封上匣子,却是太后执匣,都元帅执钥,约定回宫之后,翌日再来齐读,眼下先奉先帝骨殖归城,请僧道小心供奉,以方便数日后按时出发,按照先帝遗言归于临潢府安葬。
而翌日中午,书信终于通读完毕。但说句良心话,大部分书信其实都是又臭又长那种……里面充斥着那位赵官家乱七八糟叙述,从常规问候到些乱七八糟诗词,从些得意洋洋赵宋朝中政策推行到家长里短抱怨,甚至里面还有些奇怪手绘动物。
当然,其中也确有内容能够呼应两位皇帝些著名事例,比如说八年前那场著名建炎北伐过程,以及后来这位官家花费七年修黄河、迁都过程。
甚至还有封信里,明确记录这位赵宋官家勉励西辽皇帝耶律大石放手与塞尔柱突厥人搏以定西海霸业之言语。
如果不是这封信,包括萧塔不烟与萧斡里剌在内西辽核心大臣们死活都想不到,当日战中指挥若定、信心满满先帝耶律大石,居然在开战前数月还对塞尔柱突厥人强大感到忧心忡忡,以至于度犹豫要不要避战,然后等待赵宋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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