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让呢?”高量成也发起狠来。“领南宗经营威楚几十年,除非发大兵来取,谁能动根基?大宋虽有百战精锐几十万,可水土不服、道路艰难,不见得能把掀!”
“那就不掀好。”高贞寿依然从容。“段和誉诸子夺嫡,国中混乱,自北面放开道路,引五千赵宋铁甲入国都,自行废立,自任布燮……你想在威楚当你郡布燮便去当好,关甚事?便是自封个无量山佛祖说不得燕京那位官家都乐敕封……人家连个石头都乐意封,何况叔父个执掌郡大活人呢?”
高量成目瞪口呆,旋即强辩:“还有鄯阐府(昆明)。”
“鄯阐府难得平野,且东面都是不服段氏与们高氏黑蛮……只要打开道路,引宋军进来,你能守鄯阐府?你不知道黑蛮杨氏直在与北面认亲,求封公爵事情吗?”高贞寿愈发冷笑。
“贞寿,你在引狼入室。”高量成压低声音相对。“大宋进来,杨氏与黑蛮再起来,于们高氏到底有什好处?只是徒劳失去鄯阐府而已……而且,时间久,赵宋迟早吞并段氏,
诸子为高氏各宗挟持争位段氏内乱,还有大理几年前兵败越南李朝,国家内里被掏空,黑白蛮眼瞅着再起大乱……这是内乱总爆发!”
王世雄点点头,若有所思:“怪不得西府说是千载难逢好机会……”
“不是千载难逢。”吴益再三摇头。“先在鸿胪寺三年,然后出使日本次,又来调解大理、越南争端,最后留在大理三年,反复来想,只想通件事……那就是天下间,想安安生生过平稳日子,平平稳稳兴盛起来才是最难事情,所谓小国,乱象频生,日渐颓丧,能活口是口才是常态……你这是在国中过惯太平日子,才觉得是什千载难逢!实际上,咱们国中这七八年情势,才是真正千载难逢!”
“都是圣天子在朝。”王世雄赶紧应声。
吴益还是摇头以对,却不愿意多说……不是交情不够,也不是嫌弃王世雄武夫出身,更不是要否定对方言语,而是他知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没有切身长时间接触到这些小国情状,是不可能发自内心感觉到这点。
就在吴王二人居高临下说些闲话之时,下面高氏叔侄,却不得不进入些事关国家兴衰、家族存亡要害言语。
“贞寿,听宋人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咱们这般几百年大族,虽说有些不妥当事情,可到底根深蒂固、枝叶繁茂,想要败坏起来,总得家中z.sha自灭起来,才能败涂地……如今你为争口气,居然引那位赵宋官家入局,岂不是要坏高氏大局?”高量成立在玉璧侧,满脸无奈。
“叔父何必如此堂皇?”高贞寿冷笑以对。“高氏大局早被你败坏干净……你做初,侄儿做不得十五吗?再说,没有赵宋官家,咱们两宗便不斗?你便能保住布燮之位?”
“便是保不住布燮之位,也不能让你安生。”高量成终于冷脸。
“所以才引赵官家进来。”高贞寿凛然不惧。“高量成!说千道万,们北宗才是嫡脉,才是先中国公嫡长孙!便是其余支系,也都认!如今年长势成,你本该退位让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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