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心里刚刚松根弦骤然紧绷,啪嗒声,断掉。
桌子上整整齐齐地叠着三张五十块纸币,便签上是林思渡古色古香字体——
“顾淮。”
“早餐费、车费、刚刚支使你茶水费,查收。”
顾淮:“……”
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在他每次对顾淮稍有改观时候,这人就会冲他发火,想要强行撞破他保护壳。
顾淮还在说着什:“你头晕不晕,要不要坐下休息会儿,要不要……”
“顾淮。”林思渡开口,声音很小,“……你能给倒杯水吗?有点渴。”
他说话,顾淮立刻高兴:“好,你等着,这就去。”
倒水纸杯要两层,不能烫到林思渡那双珠宝鉴定师珍贵手。
顾淮在想,林思渡大概是又被他吓到,不然怎会整个人都像只破茧失败蝴蝶,柔弱单薄翅膀颤动着,明明脆弱得似乎轻而易举就能被撕碎,却还是用微弱力气小幅度地抗争着。
林思渡手腕上没有被小叶紫檀珠子覆盖地方在衣服上磨得发红,那双像是雪后晴湖眼睛微冷晶莹,摇曳过两道眸光,又在顾淮眼皮子底下闭上,嘴角微微压着,把头转向边,侧脸对着顾淮,睫毛长得勾人。
顾淮脾气过去,又后悔自己把人给吼通,林思渡袖口被他捏出几道细碎褶皱,人看着也没有平时那冷清,顾淮觉得他好像有点可怜,想低头亲亲他,刚靠近点距离,林思渡手指勾在他颈后衣领上,微弱力量,往下牵扯下,轻微短暂、闪而过窒息感过后,顾淮攥着林思渡手指,从自己衣领上摘下来。
顾淮不怕被兔子咬,他怕小玉兔回到月亮上,他追不到。
林思渡嘴巴抿成线,自己揉揉手腕,站在顾淮两步开外。
这似曾相识场景和血压啊。
“怎站在这里啊?”谷忱从外边回来,“林思渡呢?”
“被吓跑。”顾淮说,“说……几句难听话。”
谷忱:“……”
谷忱想也知道顾淮混账性子说不出几句好话:“你是追人啊,不是吃人,你能
茶叶选用最贵,不对,林思渡应该不喜欢茶叶。
最后,水温也要控制在入口舒适范围。
“林小兔。”顾淮吹声口哨,推开屋门,缕风卷着落叶打着转从他眼前飘过,林思渡和行李箱都不见。
顾淮:“……”
他扔下纸杯,冲到门口,辆出租车扬长而去,半关着窗户里露出林思渡那双杏眼,冷冷眸光从他身上瞥过去,又骄傲又漂亮。
“对不起啊,林老师。”顾淮迎上他如霜似雪眼瞳,忽然记起来上次医生那个不能让林思渡情绪激动叮嘱,脑袋清醒大半,边后退边虚虚地向半空中伸手,像是在安抚只受惊幼兽。
“就是太喜欢你,不知道该怎对待你。”顾淮说,“从小没家教,横惯,说话难听,你别生气。”
林思渡有些感激顾淮松开他。
他退到石凳边上,在顾淮目光里,慢慢地抚平自己衣服上褶皱,低头把自己收拾成干净整洁模样,再去把自己那只孤零零行李箱捡回来。
顾淮力气太大,抱他那下,两手像精铁灌注般,似乎要把他揉进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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