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情熄火,跑去后备箱拿医药箱下来,把纱布扯出来裹成卷儿,取酒精往纱布上浇淋些,绕到车后去找应与将。
后备箱正大开着,里面堆满物资和检修物品,还有个轮胎,挡住些往前看视线,应与将半靠在后备箱托板上,面朝外,半边袖子高高挽着,纯黑赛服都被玻璃划破,紧实肌肉上道道血痕刺目。
贺情头盔都还忘取,把酒精往托板上放,凑近些,准备给应与将上个药。
他还没反应过来,顿觉腰身被道大力揽过。
应与将伸出那只渗血臂膀,将贺情整个人搂抱入怀。
但前面那辆车已经明显不能再跑,车组两个人也下车,检查车情况,并跑过来询问他们身体状况。
贺情勉强笑着,喘气儿道:“们还要继续。”
这他妈,什苦都受,总不能半途而废,只要还能跑公里,他就得跟应与将起把剩下公里给跑完。
跑完,跑完就事儿。
他贺情就不是有头无尾人,更不是知难而退人。
他喘着气,把头盔取,让脑子清醒点,外面群众在喊什完全听不见。
前方那辆车好像问题也不大,还好自己这辆,也没出太大问题。
贺情感觉头都要爆炸,他贺情哪儿为谁做到过这个地步?
为应与将,今天,贺小少爷,在龙泉山赛道,差点把命都丢。
他埋下头,不敢去看应与将。
己这边,还好速度太快,甩得猛也甩得狠,撞上那棵树时候,车身侧滑,仅仅撞坏车后车门,整个车门凹陷进去,连火都没熄。
应与将觉得头顶和脚底都在冒火。
生死之间,是贺情在保全他。
他臂膀被刮掉车耳朵玻璃刮伤长口已显得微不足道,在他眼中压根都算不上什。
应与将紧紧盯着贺情。
贺情惊,呼吸速度比刚才惊险之余还快几分,就这乖乖地被紧
接下来路,贺情速度慢下来,虽然着急应与将手上伤势,但是仍然心有余悸。
眼见着两个弯道稳稳地过,应与将在旁边还是闷着,面色铁青。
贺情猜测着他在恼什,大概是在恼他自己。
最后道SSS赛段过,贺情又平稳地驶入RS连接赛段,跑七八公里,将车停入封闭停车场。
应与将率先开门下来,贺情喊他声,他也不回句话。
心跳得太快,浪接过浪,除懵,其他什都想不到。
在旁边喧哗人声中,应与将开口,声音哑哑:“你伤着没。”
贺情笑,说:“没事,没什问题。”
紧接着,他听到贺情声儿小小,但不容拒绝:“应与将,们继续跑。”
应与将闷着声,捂着胳膊血,开门下车,围着车身转圈。
贺情还带着头盔,呼吸喘喘地,旁边周围围观群众已经全部围上来,给他们俩递来止血纱布,还有拨人正在帮他们把车从坎下推上来。
贺情眯着眼,眼底有些泛红,梗着脖子不说话,直直地盯着应与将看。
还好,完美。
总算扳回局,在应与将总是想着护他情况下。
贺情把手伸过来,惊险过后,还微微发着抖,他伸手去摸应与将流血手臂,检查下,还好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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