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腊月年末,应小二白云观不去,东岳庙不去,地坛也不去,看什庙会啊。
他套件棒球服,穿双马丁靴,脚底跟抹油似,约拨以前在北京起玩儿朋友,正准备风风火火地下楼打车,就给他哥拦住。
应与将把手套戴上,冷着脸看他:“出门三准则。”
应小二个立正稍息,把棒球服拉链拉好,转面儿向他哥,朗声答道:“不惹事二不怕事!三,三
晚上到饭点儿,应与将跟应坤仔细汇报阵在成都所见所闻、工作进展。
等他说完,低头吃饭二姨抬头,莞尔笑,说话柔声细气地,又开始问到谈婚论嫁,应小二下意识地被呛口汤,呛得连着咳嗽好几声。
饭桌上气氛变得稍稍有些微妙。
应坤多少能从小儿子反应读出些信息,眉头皱。
应与将假装没看到他爹表情,想来他小时候也是二姨带到,直绷着神情稍微缓和些,低声笑说,不劳二姨费心。
北京宣武区还没并到西城区,崇文区还没并给东城区。
皇城根儿嘛,文化氛围本就浓厚,天天崇文宣武,才子佳人,文臣武将,刚好排到“与”字辈,算命先生来应家,先是大大赞赏番,然后批条子说应家这老大命硬,但十字带红,是个猛,多温顺名儿都压不住,得来个更有气势。
应坤虽然是个商贾之人,但也算有点儿文化底子,想会儿,挥手选个“将”字,武官职名,也不顾家里人反对起得太大,犯煞,他就不信他儿子还能驾驭不这大名?
后来有老二,也干脆就取个“臣”字,文武,能把应家这方家业守好,那就得。
应与将带着弟弟去给应坤拜年时候,拎东西车都装不完,遣家里佣人来搬,搬到半儿满头汗,就看着应坤提着只百灵出来,盯着兄弟二人打量许久,声音有如洪钟:“来啊。”
应坤接过小二盛小吊梨汤,抿口,齁得他喉头都发甜,严肃地说,这事儿拖不得。
二姨闻言,长长眉眼带笑,腮上两个酒窝凹现,伸筷给应与将夹块福寿肘子到碗里,说她就是问问,与将还没准备好,那就随孩子去。
应与将点点头,没再吭声。
……
大早,应小二就拒绝他哥要带他去什刹海遛弯儿想法,还特正经教育他哥,这都几几年啦?他应与臣都多大啦?还往后海冰上滑呢?
应坤这声吆喝,惹得应小二马上放手上物件儿,冲到他爹旁边去接那鸟儿笼,应坤往旁边躲,笑道:“别搁这儿在跟前起腻,滚蛋!”
这声“滚蛋”自是带着宠爱语气,应与将抬头去看眼其乐融融父子二人,心下说不出是什滋味儿,但也没太表现得明显,毕竟这大人,不早就该习惯。
他把东西都件件地搬进主宅里,看眼花园里有些枯萎树枝,地上还有未融化雪,轻轻踩上去。
颐和原著这处宅院,还是他在北京事业巅峰期时候拍下,但做生意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生意越大越难守住钱财。
想来当年自己手上金山银山,现当下值钱东西反而只剩自己当年最不屑去做房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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