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低而不浊,慢且不散
凌晨三点半,应与将动望江名门车库里那辆乔治巴顿,路从望江名门附近滨江中路,过九眼桥。
车子缓缓驶过酒吧条街路口时候,看着这里夜生活热闹,应与将垂眼,面色如覆冰霜,心里却已是化成水。
他忍不住去荡漾开,去想,贺情会不会在这里边儿,和他大群朋友们,狂欢,喝酒,跳舞,甚至飙车。
应与将车就那停在路边儿,他看路口里面出来少男少女没断过,个个相互扶持着,叫车,撒酒疯,忽然想起贺情喝醉样子……
这辆乔治巴顿如头深夜里巨兽,在路边停半把个小时。
又烫,又招眼。
就在几天前,应小二从北京打来电话,说下周要填志愿,来问他哥哥意见。
那边弟弟活蹦乱跳,但应与将没说几句,当弟弟就听出来他哥语气不对劲,特谨慎特小心地问:“哥,这是怎,什事儿闹心啊?”
应与将深吸口气,又燃根烟,指尖味儿都冲淡屋里淡香。
他把跟贺情分开事告诉应小二。
白雾。
他在阳台上,脚边满地烟头,整个房间烟雾缭绕,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些天,他成天睡不着几个小时觉,忙上忙下,到盘古车馆就上楼去办公室,连楼都不下。
他每每听到向着双流县延伸而去机场路上,传来跑车专属声浪引擎声,就不由得走神,想到贺情。
应与将是谁,纵横北京车圈儿这些年,每个牌子跑车声浪都不样,那是法拉利是兰博基尼他下就听出来,更别说贺情座驾,自己还经常开过。
开上二环高架,围绕着这全程二三十公里高架桥,跑四十多分钟,漫无目开……
下二环高架,应与将不自觉地往南门上开。
凌晨四点,车里空气有点儿闷,轰鸣声不断,应与将随手点开电台调频,正巧,这会儿电台里赵雷《成都》放到半,满腔带着柔情,听得应与将入神。
他开着车,从人民南路过,走玉林西路,从小酒馆过。
车载音响里,个低沉浑厚男声缓缓地唱:“让依依不舍,不止你温柔。”
那边弟弟吸吸鼻子,握着电话沉默很久,没什经验,说不出安慰话,想会儿,还是做个重大决定,坚定道:“哥,还是想读川大。”
换在以前,他哥跟哪个傍家儿散,般都是那些个男男女女开着车来学校门口拦他,边拦边哭,弟弟呀你可帮帮……
他哥态度,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也知道贺情对他哥来说完全不样,仅仅凭着他哥眼神,话语,举动,应小二就知道他俩是来真。
哪怕他根本不知道,他哥脖根儿纹身。
他听到熟悉,耳朵就痒痒,无数遍告诫自己,不可能是。
应与将在这段时间里,火速办不少手续,联系重庆朋友,雇人过来帮着办事儿,共做两个决定。
想到这两个决定,应与将又多抽根烟,最后干脆去浴室冲凉水澡,冲完再去房间里继续抽。
包烟都没,打火机也不燃,最后那点儿火苗,晃得他眼疼。
比那天,在桐梓林,他目送着贺情离开时候,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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