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手,去给贺情端水:“甭客气,喊声姨就成!”
她打量贺情好久,这孩子盘儿亮啊,还救咱家小二命,这不得伺候着?
盯着贺情把温水喝完,她又笑道:“是老大和小二二姨,就是应与将和应与臣。”
贺情差点儿被喉咙水噎住,毕竟第次见应与将家里边儿人,还是在这种场合这种事情发生之后,他简直都觉得脸上挂不住。
他还是乖乖,点头,喊声:“姨。”
……
北京,协和医院。
阳光顺着病房里窗棂洒进来,微风渐起,悄悄掀开床边病历角。
贺情醒时候,已经是第三天。
醒来身边儿没挂点滴,没有什特级监护,就是个普通病房,洁白帘子拉着,旁边儿好像住是个女孩,正在听家里人给她报菜单。
车屁股已经被撞得凹陷进入车里,他哥满脑袋血,动不动地压在贺情半个身子上,牢牢地护着。
而贺情浑身颤抖着,在那个狭小空间,用尽全身力气般地,嗓子全哑,嘶吼着喊,救救他……
紧接着,追尾车又撞上辆,但所幸前边儿已经连着撞三辆车,力度减小,只撞应与将那辆小轿跑往前耸两米,车头抵上贺情这辆车,整个车身又猛地抖。
贺情快崩溃。
他满眼挂着血红,眼尾那颗痣都被血浸过,被撞得哼声,抓着应与将在身侧稳固着手臂……
将他疯狂淹没。
车身被甩停之后,赛场内报警器又响起来。
贺情睁着半只眼喘气,觉得头晕,满脑子都是应与将怎样,极力想翻身却动不,倒没觉得身上哪里疼,忽然觉得眼边热热,艰难地侧过脸去看……
身上抱着他男人,眼睛紧闭着。
他额间撞上仪表盘上硬物,那热热就是血,刺目片血红,慢慢在往下滴,滴贺情半边脸。
二姨拍手:“嗳!”
这二姨直疼兄弟俩,凡事儿都看得开也明白,倒没觉得自己手带大应与
他慢慢睁眼,感受着阳光洒进来暖意,胸口抽得痛。
猛地想起来为什在医院,贺情神志彻底清醒,低头看自己身病号服。
他正想要坐起来,就见到身边坐着个中年女人,挽着个黑发髻,穿着祖母绿短衫,腕上截儿紫罗兰翡翠,面上挂笑,眼弯成条月牙。
中年女人见他要起来,连忙伸手过来给他垫枕头,轻声说:“这刚醒,再躺会儿,慢慢起来……”
贺情许久没说话,受刺激张嘴嗓子还哑着,半垂着眼看她:“阿姨,您……”
他嘴上念叨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应与将……”
等他听到应小二不断地喊声,周围人群忽然喧闹嘈杂,救护车警报高亢,才终于支撑不住,闭上眼,沉沉睡去。
就好像次飞行结束。
他落到应与将怀里。
贺情下就哭出来。
眼泪跟应与将血混在起往他脖颈里灌,又热又黏。
他努力地抬起头,大叫着,喉咙被剧烈撞击刺激得沙哑,嘴里话语已经混乱不清。
“救他,人呢,求求你们……”
应小二已经又翻过栏杆跑到赛道内来,扒着车窗拼命地敲,往内看,看到他终生难忘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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