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笛几乎白眼翻出,但又怕自个儿辛苦放飞风筝收不回线,他第次放得这样高这样远,可要好生纪念,只得委屈求全:“你把你那破烂弄走,收线自然去说。”
徐风堇目得逞,可此时引线早已缠绕不开,他干脆连线轴同给萧笛,转身寻赵郁去。
双七算是年中最热闹
萧笛哼声:“本世子还没玩够,你要走便走,又不会拦着。”
徐风堇挑挑眉道:“咱们昨个不是说好?世子这会儿是要变卦?”
萧笛得意道:“谁跟你说好,许你天天逗,还不许诓你次?反正已经赢,才不会管你死哎哎!你做什!你破画缠住蝴蝶!”
两根细线在空中搅成团,徐风堇道:“世子怎能如此出尔反尔厚颜耍赖,做人务必讲守诚信,君子言快马鞭。”
萧笛望着风筝着急:“全是跟你学得,你怎有脸说!”
次日南郊,平野澄空,三两匹长鬃骏马卸去梁輈缰环,闲在清水河边吃草,徐风堇拿着昨天画好人形纸鸢在赵郁面前摆弄:“本想今日送你,奈何画得太差,只得作罢。”
赵郁没注意纸鸢,倒是见他手上有几道轻伤,像是被竹简剐蹭倒刺进肉里,便问:“用药吗?”
徐风堇还当说什用药,顺着他目光看到自个儿手指才明白过来,大咧咧道:“无妨无妨,小伤而已,没那娇气。”
赵郁见确实没事,这才细看那只白衣黑发,鼻两孔玩意儿,这若来个眼神不好,还当是哪家没修炼好人形妖怪跃然纸上,他倒不嫌弃,于是伸手去接,刚巧萧笛打岔站在不远处冲着徐风堇喊道:“快来此试!”
徐风堇手握线轴应声:“来!”又对赵郁道:“这只不好,今日先将它放,回头再给你补上份独无二顶好!”
徐风堇嬉皮笑脸:“又不是君子,你若不去说,便把你风筝扯下来。”
萧笛生怕自个儿那只堪要冲破九天凤蝶坠落,小心翼翼控制引线:"你敢!"
徐风堇道:“那你便去说。”
萧笛气道:“你真是怪人!你要约王爷夜游,为何让去说,莫不是你邀他去他不同意?难道你们在假装恩爱?”
徐风堇心道:你还真猜对,嘴上却道:“不去说自然是要给他惊喜,你这还未成亲小青豆子又怎懂夫妻情趣。”
赵郁刚伸出去手又空唠唠地收回来,他本想说倒也不算太丑。眼见不远处两人拉开架势,此试开始,萧世子那只扎绘精制凤蝶彩衣是今儿个早上路过市集顺手买,此时于空中翩然飞舞,轻盈自若,徐风堇那只像是漏风,来回跑几遭都不能飞,最终还是岑灵拿出浆糊帮他补补才“呼啦呼啦”地放上天去,徐风堇心中夸赞自个儿深谋远虑,知道要出纰漏,便让岑灵带浆糊以备不时之需。
赵郁负手而立,仰头看着那只破烂不堪宛若扑棱蛾子般纸鸟,心里道:莫不是方才眼瞎?竟还觉得他画功有所长进?
此试结果显而易见,萧笛手中线轴眼看就要安安稳稳转到头,徐风堇却拖着那只忽高忽低摇摇欲坠蛾子蹭过来,咳嗽两声。
萧笛迅速挪开几步,全当都没听见。
徐风堇扭头看他,挤弄眉眼:“胜负已分,差不多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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