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许只是草草地裹
件睡袍，没有规规矩矩地穿好，他在岛台边坐下时，江乘月刚好能看见他后背延伸至肩膀
纹身。
“纹
江乘月指骨修长纤细，手心里略微有些汗意，搭在路许手背上时，大概有些紧张，还轻轻地攥下路许袖口。
路许说过，陈安迪是个坏胚。
可是再删……他好像就不能出去找个班上。
路许鼠标停在这份文件上没动。
“先别答应他，陈安迪设计和拍照都不太到家。”路许说，“再看看吧。”
“他家主营是内衣，你成年吗，拍什
内衣？”
“……哦。”
五分钟后，第二份兼职邀请合同也被路许理所当然地叉进垃圾桶。
“为什？”江乘月问，“这是个电子杂志。”
“杂志尺度大，涉及内容杂，你这种根正苗红计算机系大学生，不许去拍这种东西。”
“让开点，挡着
开门。”路许抬起
只脚，轻轻踢踢江乘月屁股。
江乘月站起来，跟着路许走进去。
工作台桌上放着江乘月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几家公司邀请。
“在看兼职？”路许自作主张地坐下来，“来帮你看看。”
“好啊。”江乘月挺高兴，“那路哥你刚好可以给参考下。”
换套新鼓棒，或许还能换个好用鼓。
如果有剩余，他还可以给他认识那几个，几乎玩不下去乐队凑些资金。
正想着，片阴影自上而下地投在地上，江乘月视线里出现路许鞋子，他抬起头，冲着路许弯弯嘴角。
路许第次见江乘月时候就发现，江乘月眼睛像幼鹿，有点小杏眼轮廓，睫毛弯弯，在眼尾处加深，眉眼间总是盛着笑。
路许忽然间产生种江乘月其实是在等他回家错觉。
“哦……”江乘月有些失望，还有点难过。
没有工作，就会贫穷。
但路许意见，他会听。
晚上，路许刚洗完澡出来，听见叮叮当当声音。
江乘月拿盘子和碗，用筷子敲着玩，他天生对节奏感知好，就算是敲敲碗筷，声音在旁人听来也悦耳。
“……哦。”
江乘月眼睁睁地看着他兼职被路许个个叉进垃圾桶。
还有最后个——
邀请人AndyChen
路许舔下后槽牙，按着鼠标手刚压下，被江乘月碰碰手背。
路许大学时候爱玩摄影，不过拍都是风景，没有拍过平面模特。
上次给江乘月拍那几张图，算是他除设计工作外第次拍人像。
江乘月虽然没有经验，但是个合格平面模特，随便拍照人怎摆弄折腾，都不会有意见。
“这个不行。”路许叉掉第份合同。
“为什？”江乘月问，“这好像是家网店，他们甚至还给寄样衣，还没来得及拆。”
“坐在这里发什呆？”路许问。
他没意识到自己语气比平时温和很多。
其实在回国之前，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说德语，刚说中文时语调会稍有点凶和生硬，但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把发音放缓放平。
江乘月笑到半被夕阳晃眼睛，连忙用手背擦擦眼尾：“没发呆，在看种东西。”
看它们什时候又会变成奇怪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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