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月
瘸拐地站在透明玻璃前，伸手朝着路许
方向点
点，在隔音玻璃上留下转瞬即逝指印，随后又冲路许摇摇手，这才坐回鼓凳上。
鬼使神差地，路许抬手，在江乘月刚刚触碰过玻璃上，点个样形状指印。
路许看半晌，忽然笑——
平日里江乘月沾上架子鼓，人就会有点野，有时候衣服领口扣子因为击鼓动作敞开两颗，露出段细白锁骨，下颌线上汗水路滑落在锁骨间，慢慢地浸湿衣领。
今天江乘月就比较安静，甚至有点斯文，击鼓和踩底鼓动作都收着，克制又礼貌，说白，就是放不开。
路许只看眼就想明白原因。
江乘月大概是屁股疼，摔得不轻。
“哦，行。”江乘月背着包，跟着公司人下楼。
“说起来，
确有事要找你。”唱片公司老板原本就认识路许。
也是因为路许之前引荐梦镀，公司才发现支有才华乐队。
“嗯？”路许放下手中画报。
唱片公司老板推过来份合同：“你看看，梦镀专辑合同，他们乐队logo是你画？刚刚那位小朋友执意要把收入部分分给你，算算，真没有多少钱，到手或许不够你买瓶酒，你确定你要吗？”
晴雨表唱片公司迎来位稀客。
路许坐在公司大老板办公室里，倚着皮质座椅，百无聊赖地翻着公司员工手册。
“是什
风把您给吹来？”唱片公司老板问。
“风，把吹来？”路许瞪着眼睛问，“什？”
正在低头试听音乐江乘月意识到从小在国外长大路许，大概没有办法理解这句话，于是他抬头：“算是中文俗语，意思是，你为什突然来这里？”
正在录音江乘月似乎有所察觉，抬头斜他眼，温和中又添许多玩鼓时野。路许很喜欢看他这时候样子，觉得真实，不需要任何雕饰，举动都像是幅令人印象深刻画。
他用手机构图，给江乘月拍张特写。
江乘月手里动作停下来，好像在看他。
江乘月目光越过他，停在他背后调音师身上：“状态不是很好，刚刚走神打错个音，重新来吧。”
路许眼睛里笑意淡些。
“要。”路许说。
不管怎说，这是江乘月关心他证明，他照单全收。
唱片公司老板奇怪地看他眼，没懂，心说有钱人大概真都很小气：“……你还没来过这边，要去看看录制吗？”
“当然。”路许说。
江乘月坐在录音室架子鼓前，周围被透明鼓盾围着，路许站在收音室内，刚好能看见录制全过程。录音棚里在放梦镀首新歌，江乘月鼓声恰到好处地融合进去。
“因为你啊。”路许随口说，略带点得意地看向最开始问问题人。
唱片公司老板挑下眉，江乘月瞄他眼，默默低下头，把耳机塞回去。
他出门时跤摔青屁股，还铲掉半个门口观赏青苔，路许脸上挂着看笑话和幸灾乐祸表情，路跟到唱片公司。
路许要不要上班不是江乘月能过问，所以他默许路哥行为。
“去录吧。”路许抬抬手说，“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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