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个不懂事
孩子，在刀锋上舔
蜜糖，痛和甜都到心底去。
他并不懂事。
曲婧也很宽容地没有逼着他再谈论那个话题，只是时常拿沉思目光皱眉看着他，欲言又止，这种时候江乘月会主动退出房间，把不确定惶惑和迟疑留给自己。
他很想见路许。
曲婧在渐渐康复，两三天后，他又找个中午，走去基站那边给路许打电话。
明明分别时间不长，可是听见路许声音瞬间，江乘月还是觉得鼻子
酸。
最先映入眼帘条来自于天前——
[kyle]：知道你想
，但你最好早点睡。
江乘月：“……”
[竹笋]：路哥，脸皮不要就给需要人，比如。
消息前面有个图形转转，最后变成红色感叹号，还是发不出去。
想给曲婧削个芒果，不小心被刀划手，指尖上血滴答滴答地落在芒果皮上。
旁边有个小孩伸手想去抓垃圾桶里芒果皮吃，他连忙制止，把手里干净芒果递给那孩子，孩子瞪着眼睛，犹犹豫豫地从他手上接过去，道谢。
他自嘲地笑笑，感觉自己心情，像刚刚削下来芒果皮，揣着甜，实则涩得厉害。
这边医疗资源有限，每间病房都住人，怕曲婧看见自己心烦，江乘月塞耳机坐在塑料凳子上听歌，直到曲婧睡着，他才去自己陪护床休息。
路许是他唯想争取意义，但偏偏曲婧是他唯不想争论人，两相矛盾。
“听你声音，怎
像是不大高兴样子？”路许奇怪地问。
“还好。”江乘月稳住声音，没流露出太多情绪，“有点水土不服，吃不下东西。”
“不会是背着偷偷哭吧？”
“……没有，又不是小孩子。”
他不可能和路许分手，曲婧不同意，那就慢慢和她说，他已经习惯有路许陪着，只是他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不想曲婧难过。
他又往前看。
[kyle]：睡不着，给你拍个星空延时摄影，拍摄手法是能拿奖。
这视频江乘月暂时没办法播放，但他仿佛看见路许在公司总部窗台上架着摄像机，拍段星空延时。
他来这边，是有点水土不服，连带着胃口也变差，有点食不下咽。
天亮，他还是像先前那样照顾妈妈，细致到周围人都在夸他懂事，他只是笑着摇头。
半夜时停电，医院启用备用电源，江乘月从睡梦中惊醒，出门问情况，得知是这里常态，他蹑手蹑脚地查看他妈妈情况，没有睡意，披件外套，去外边。
这里所有景致轮廓都是粗糙肆意，夜空像是离地面很近，天顶最高地方是深蓝色，遍布着闪烁碎星，慢慢转向地平线方向，由浅蓝过渡到种很淡暖橘色，银河就泼洒在其中，给树影留白。
他扶着二楼平台栏杆，额前碎发被风吹得微动。
江乘月架着手机，拍小段星轨延时摄影。
下午有信号时，他收路许这几天给他发消息，现在刚好可以条条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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