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出来都疼得变调,梗在喉头道不出来,行骋惊得抬头,宁玺调整好情绪,立刻接道:“心意,并不代表定要跟你在起。”
他没想到是,这句话出口,行骋就站起来。
行骋脸色特别差,眉眼间几乎都隐着股戾气。
这劲头,宁玺都很少在他脸上看到,除打架,行骋这个青羊区小炸药包,平时极少在他哥面前
行骋在整个晚自习,想好久,要怎跟他哥告白,要怎好好在起,在起之后要做什,要每天怎把他哥照顾周到,怎样在起黏糊又不耽误他哥学习。
客厅里小小台灯开着,宁玺表情有些复杂地接过行骋递来手机,当着行骋面,把那条备忘录删掉。
他深吸口气。
行骋差点儿打翻手里粥碗。
两个人对坐着,都不讲话。
高二放晚自习放得早些,行骋手里还拎着两碗海鲜粥,碟咸烧白,想着等会儿回他哥家里,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谈谈。
可是他现在盯着宁玺孤独背影,连冲上去抱紧他勇气都没有。
就这路跟到小区院里边儿,进单元楼,行骋终于没忍住,也不管粥会不会洒,追着就上去堵住他哥门,半边身子卡在门口,把手里拎着粥提起来,满眼希冀。
看着行骋穿着件短袖,脸都冻红,倚在门边喘气,宁玺心下就软掉。
软来化成滩,根本不配支撑他意志力。
,宁玺从来不否认。
他也不后悔。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谁,能和自己心意相通人,认认真真地接吻次,实在是太珍贵。
晚自习放学,宁玺背着包在教室门口站好久,都没看到行骋来等他,楼道和天台都跑遍,找遍,也没找着人。
宁玺叹口气,搓搓手,本来想掏出手机给行骋打个电话,但忽然想起自己手机还在他那里,便作罢。
宁玺把左手放到身后,死死掐住大腿根上肉,疼得心慌,忍好久,才憋出来句:“得跟你说清楚,行骋。”
行骋没应答,自顾自地拿勺子去搅动碗里粥,耐着性子听宁玺讲话。
宁玺左手上劲儿又大,估计现在都掐个深红色印子出来:“喜欢不喜欢是回事,在起不在起又是回事。”
有点儿反应,行骋“嗯”声。
宁玺感觉大腿都要被自己掐麻,开口道:“……”
宁玺真没办法,叹口气,淡淡道:“进来。”
行骋进房间,拎着那袋吃放在自己之前买小桌子上,努力想让自己高兴些。
这是他和宁玺,第次接吻地方。
多年以后,他不管换多少个住处,客厅装修得多豪华精美,在他心里,都远远比不上这个黑漆漆,没有吊灯小客厅。
这里,像是方天地,围住他青春`梦想。
他背着包,外边儿件薄外套,迎面刮着寒风,在屏蔽掉路灯灯光树荫下,个人,顺着回家小道儿走。
宁玺第次觉得这条路走着这冷。
他那会儿还不知道,行骋就猫在十米开外,在冬夜里穿着短袖,跟着他走路。
至于为什穿短袖,行骋就是皮痒,想自虐。
他看到宁玺就昏头,这风越吹,他越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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