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草稿纸上写十多遍行骋名字。
笔迹刚劲而缱绻。
眼睁睁看着宁玺拖着行李箱走,行骋下就像泄气样,站在原地动不动,还有点儿恍惚,仿佛现在已经到寒假,他是在这里接宁玺飞机。
他像个被抛弃小狗似,直到手机震动下,掏出来看,是宁玺发消息:快登机,你回去吗?
行骋松口气,转过身去,正准备边走边回消息,抬头就看到他爸。
这去山高水远,隔大半个中国,除明年春节,还真不知道什时候能够再见。
他想过很多次他和行骋分别场景,在小区单元楼下,或者在机场安检口互相笑笑,潇洒地送别,但没想过是这样,明明就是两个平时都利索小伙子,现在却是难舍难分。
可能行骋就是这样,点点,步步地,把他从个与人难以沟通,没有多少私人感情冰冷性格,暖成如今这样。
颗心脏都被填得好满。
宁玺很少哭,兜不住眼泪,安检时候不免让安检员脸惊奇,他们见过机场离别流泪人太多,但像宁玺这样个大小伙子,还真是少,大概是有不舍人,或不舍事。
吻毕,从开始到结束,宁玺努力维持着呼吸平稳,慢慢睁开眼睛,周围好像只有几个路人注意到他们,但也只是猜疑纷纷,并未大声表现出厌恶或是起哄。
宁玺刚刚脸虽然被行骋用衣帽遮住,但从身高外形来看,很明显是个男生。
这是属于机场吻别,虔诚而郑重。
行骋捧着他脸说:“路平安。”
说完,他帮宁玺背上刚刚垮背带书包,拉过行李箱,用脚底去蹭机场溜滑地板,不去看他。
,走啊?”
“等下!”行骋跨步站近到宁玺跟前。
他比宁玺高截儿,借着身高优势把宁玺帽衫帽子拉起来,戴到宁玺头上。
行骋双手抬起来,抓住宁玺衣帽往自己眼前扯,衣帽遮住宁玺脸。
行骋俯下身子。
站在远处盆栽旁,脸上看不出表情,身形像山般,直直地望着他。
行骋
自己还真是魔怔,还哭上。
宁玺没管他们表情,压根儿不在乎,他拍照,盖章,过安检,直到顺利入关,没忍住隔着雾玻璃偷看眼,依稀还见着行骋在安检口站着,动不动。
宁玺向前走几步,行骋也跟着走几步,他忽然觉得脚下千斤重,仿佛再也迈不开步子。
要想,宁玺心里默念三遍,要想。
登上廊桥时候,宁玺忽然想起他高考前语文课练习写高考作文,老师给题目让写爱意义。
“要想。”
宁玺忽然很想哭,但他忍住。
直到他跟行骋真真正正道别,转身那瞬间,眼泪不受控般地疯狂往下掉。
他拼命地克制住自己不回头冲动,他知道行骋还在原地站着。
他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
人来人往安检口,无数人拖着行李箱捏机票走得急促。
行骋望着把脸都遮掩在衣帽里宁玺,吻他。
宁玺闷哼声,站定脚。
唇齿交缠温热气息,让行骋忍不住想要把宁玺揉进心坎里。
这是件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去闭上眼事,像触电般,夺目而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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