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逐渐开始学会晚上睡觉时,把行骋校服穿在身上睡,而不是再抱到怀里。
在北京待得久,宁玺比以往更加渴望被拥抱触觉。
他偶尔会想起毕业“喊楼”时候,行骋站在教学楼上领着群兄弟在哪儿嘶吼他名字,汗水和男孩儿青涩而雄浑声音交杂在起,传好远好远。
他祝他金榜题名,祝他锦绣前程……那张扬恣意模样,是那天宁玺眼中最亮星。
那天行骋抱着校服外
怕行骋闻不惯,可是现在又使坏般地……想呛弟弟满脸烟。
风吹得他浑身发冷,进屋披件夹克出来,趴在阳台上,又去看夜里星光点点校园,这个让无数人为之向往地方。
国庆节宁玺没有回去,在北京找几个初中补习班儿,加班加点,教案都做好高摞,胳膊上伤口结痂,动作,衣服料子就蹭着,蹭得他有些疼。
他看着屋内各自忙碌室友,把手机摸出来,几乎是习惯性地打开航空ap`p,页面直接跳转到首都机场到双流机场航班信息,价格仍然是那个价格,时长仍然是那个时长。
宁玺吸烟力度很轻,好不容易燃起来火又灭下去,他就那叼着它,看端头在冒缕缕细烟。
“你别挂电话!你就跟说你到底在哪儿去?不在学校是吧?嗳,你那边怎这安静,你不说让人去海淀区酒吧挨个逮你……”
应与臣叨逼叨出这句话时候,宁玺正在寝室写论文,另外三个室友键盘敲得很轻,他耳朵都快被应与臣吼疼,不方便大声说话,便拿着手机拎根烟,去阳台上站着。
北京深秋,夜来露重,风吹得他身形飘飘欲坠,愈显单薄。
宁玺酷得很,偏着头把烟点上,指尖似是被火星烫下,微微皱眉,“嘶”声,朝电话那头轻声安慰道:“没去,真,还在寝室写论文。”
“最好是,”应与臣是真起火,“哪有大开学就跑去兼职,你真不怕落下学业,那边酒吧他妈门儿清!行骋不知道是吧,他知道非得坐飞机过来……”
飞机飞得这快,可是成都到北京都要两个多小时。
行骋,们这是有多远。
为使时间快些,宁玺开始让自己忙碌起来,哪怕是多看点书,多看几场nba球赛,也比闲下来要好,闲下来他就落不着好,满脑子都是行骋。
这座城市这大,二三四五环,圈圈地把他箍得好紧,在哪里都找不到归属感。
宁玺正在努力事情有很多,比如每天晚饭多加瓶红石榴汽水儿,比如去校内篮球队打打比赛争点儿光,再比如,每天睡前坚持给行骋发句“晚安”。
宁玺头都痛:“你别跟他讲。”
“你弟你弟你弟你弟,你就知道你弟!”
那边应与臣才从大学门口出来,跟群朋友勾肩搭背地要去蹦迪,正寻思着哪儿玩乐比较潇洒,听宁玺这状态就觉得他在北京过得不舒坦,作为所谓“东道主”,应与臣心里闷闷,更难受。
宁玺也知道应与臣是为他好,调整下语气,劝慰道:“就是有点儿累,你放心。”
挂电话他又点根叼上,鼻腔里弥漫着股橘子味儿,国烟焦油太重,他渐渐将常抽换成外烟,味道倒也还淡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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