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当年等他放学样。
他还听到,行骋举着电话,笑着说:“你再来晚点儿,快递员要冻死。”
这年京城雪下得不大,却好像模糊宁玺眼,模糊那上千公里距离。
而行骋,穿着黑羽绒服,终于站在这个他幻想过无数次地方,等得连睫毛上都落冰碴
宁玺想起他们从滨江东路骑车去校门口宣誓那晚,街灯亮得通透,辉映着夜渚月明,行人过往。
骑到最后,行骋下自行车,近乎蛮横地去握紧自己手,步步地走着,言不发。
大概,是刚好有夜里无处可藏晚风,从行骋方向吹来。
那会儿,他觉得自己真好幸运。
没会儿,宁玺手机就震动起来,他几乎是秒接。
宁玺喜欢下雪,但是行骋不在,他也没有出门兴致,摇摇头说:“不。”
“那行,也去看看,”
室友也去拎外套,揣钥匙在兜里,“你要是想去就把钥匙带好,要下楼跟打个电话就成,在学校里转转……”
三个人瞬间都离开寝室,宁玺看着雪,没由来觉得冷,添件衣服,靠在桌边儿去看全英文书,摘抄句下来打到手机上,发给行骋。
想看看弟弟,最近英文有没有进步。
里倒辣椒,全在佩服他,牛逼!
“嗳,你们四川那边儿,吃辣都这猛?”
宁玺辣得白净脸颊泛红,“还行,看个人口味。”
有个从江南来男生伸手去拉寝室窗帘,惊道:“下雪!靠!初雪!”
宁玺站起身来,也侧过脸去看,又听那个江南男生说:“得跟女朋友说声,看雪去!”
“哥,快递到,下去拿。”
宁玺站起身,揉揉自己凉凉脸,低声应句“好”。
两分钟后,宁玺穿着短袖跑下楼来,天寒地冻,张口能哈出朵雾气。
他看到。
他看到,行骋站在宿舍楼下。
还“威胁”行骋不许翻书不许百度,不然回成都得挨收拾。
这条短信发过去,整整半小时,行骋都没有回复,宁玺看看时间,八点,大概在从教室回家路上。
他口气看几十页,等隔壁陆陆续续有男生回寝室,宁玺才想起来看时间,已经十点。
三个室友在群上发消息,个陪女朋友出校,个泡妞带去酒吧,个在校园湖畔边儿,让宁玺要过去起话,给他带包兰州。
宿舍楼下安安静静,乐呵着下来看雪人群都已散去,校园里路灯显得如此寂寥,偶尔有人骑着自行车路过,差点儿被积雪绊跤。
另个戴眼镜男生抱着碗坐下来,翻个白眼儿,“大惊小怪,你们这些南方人,雪都没见过。”
“见过,”宁玺淡淡道,“去年成都也下雪。”
去年雪特别温柔,落他和行骋满肩,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跑,没命地跑,跑得面色带红,呼声带喘,只为找间宾馆,把彼此脱个精`光。
戴眼镜男生三下五除二把羊肉粉吃完,扯过纸巾擦嘴:“成都还下雪啊……不行,得出去看看,咱学校姑娘估计都出来,得捞个!”
两个人都穿着羽绒服,着急地往脖子上捆围巾,另外个倒是慢条斯理地收拾桌上碗,抬起眼皮儿问宁玺:“你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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