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体考遇上好天气,行骋也算是讨个好彩头。
他领队来得早,身上装备都带齐,得先去检录,然后参加考前教育。
行骋往大厅内扫眼,所有体育生都
电话拨通,行骋那边过电声音还是嘈杂,宁玺听得很费劲,两个人便放慢说话速度,遍遍地重复,惹得宁玺笑:“说清楚吗?”
行骋那边喝着水在说:“你,让,,早,点,睡,觉。”
“明天就考试,还这浪。”他听行骋还在外面,忍不住数落句。
那会儿宁玺,还不知道行骋手机就老年机,非得跑到大街上才有信号。
行骋穿着没脱球衣,晚上八九点,步步地走在学校附近那几条小街,跟宁玺讲他篮球战绩,讲这段时间参加比赛,哪个区哪个校人特别孙子,哪些打街球见着他就腿软……
曾呼吸急促……也曾温柔缱绻。
行骋看着场地边儿零散在地上废旧腕带,打坏蜕皮篮球,散架打气筒,饮水机边扔着几张卫生纸。
他和任眉起,拖外边儿蓝色大垃圾桶进来,装得满满,把扫帚靠好在门边儿,簸箕也放得整整齐齐。
整片训练场,连同校园里操场,小区里篮球场,构成行骋整个,放肆奔跑十八年。
他站在训练场座位上,甚至和任眉起朝高高篮球架敬个礼,再并肩起出训练场,掏钥匙锁铁门,再把钥匙还给保卫处叔叔。
空接灌篮!
“靠!”
“厉害啊骋哥!吊打nba!”
板凳席又爆发出欢呼声,毛巾矿泉水瓶扔地。
行骋看着那几个高二小学弟满脸兴奋样,不免有些得意,拿着湿巾擦擦脸上汗,掩不住唇角勾起笑。
宁玺爱听他讲事情,十句有八句不着调,但就是好玩儿,总会有有趣点,吸引着宁玺去听。
行骋站在街角,看着五月风拂过那些刚刚放学,蹬着自行车拼命往家里赶学弟学妹,抬手碰碰树梢枝头,落半手明黄。
“宁玺,”
他拿着电话,嗓音压得低低,明明是青阳般洪亮少年声线,却有股难得深沉。
“今年咱家门口换黄花风铃木,你会回来看吗?”
告别不仅仅是篮球场,还有他汗水、勇敢与“莽撞”。
体考前天晚上,宁玺推好几个事情,没跟着室友起去图书馆找资料,个人跑到寝室阳台上,刚想摸根烟出来,才想起来他之前答应过行骋,要戒烟。
行骋说,你抽烟很性`感,味道也很好闻,但是对身体不好,可以慢慢来,每天减少些,过不多久,能忍得下来。
说这话时候,宁玺想起之前他第次被行骋捉到抽烟那次,想起自己手腕上烟疤……
他垂下眼,望着自己指尖,想着行骋劝他戒烟时,捏着他手指,根根地吻。
这他妈叫爱情力量,小孩子懂什!
五月清和,天朗觉炎。
体考就在后天,而今天下午是最后天训练,行骋和任眉自告奋勇地留下来。
在要告别时候,行骋忽然发现这个训练场并不大,四周封闭着,快压得他喘不过气。
很难想象,他在这方小场子里,捱过那多日日夜夜,曾汗流浃背,也曾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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